马车回到德府大门前,氿柒迫不及待的跳下车。
还没待开门的下人把大门完全打开,她就使出吃奶的劲推开大门,冲进府中。
管家被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撞的氿柒吓到,他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下人去找姚梨来,自己跟氿柒身后问原因。
氿柒什么也不说,吼着让她一个人待待。
管家碍于氿柒是东家的人,不好再跟。
氿柒低头继续走,前方有什么不重要。她狠狠撞上了德鸿途。
德鸿途被撞的直咳嗽。
氿柒的头也是痛的红了一块,她捂着头看着这个应该在祠堂思过的人。她埋怨:“你走路不看着一点吗?”
德鸿途:“???”
他捂着胸口,道:“不是大家闺秀,但也应该懂走路不低头。脖子痛?落枕?”
德鸿途瞧见氿柒脸上的委屈,怪了,今日她不是去陶艺坊上工吗?怎么像是去了陶艺坊受嘲笑一样。
德鸿途再道:“做出的东西被人同行师傅嘲笑呢?觉得没面子所以跑回来?”
“不是!是他们...”氿柒咬紧下唇,显得她更加委屈了。
“是什么?”德鸿途或多或少感觉到眼前这位女陶艺师傅一定是受到了欺负。德字号师傅的品行,他在德逸人口中听过一些,而氿柒身上发生的事具体是什么,他暂时琢磨不透。
“你的嘴巴跟你不同姓吗?姓欠,名抽。我确实不是大家闺秀,是没有教养村妇。但你也不像德府该有的温文尔雅的公子。彼此彼此。”氿柒撇过脸,嘟着嘴告诉德鸿途,她生气了。
德鸿途的嘴巴僵住了,氿柒这话说得他心服口服,一是氿柒的自嘲自贬,二是说中他不是温文尔雅,自己做了多少荒唐事,他偶尔忆起时,都会笑自己的当时脑子有病。
氿柒的眼泪滑落,她嘀咕:“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德鸿途觉得氿柒的话在指自己,不过他也觉得氿柒的委屈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大婚之日,自己去喝花酒,让她成了全城的笑话,之后还问她是青楼的姑娘吗?
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哪能受得了,更重要的是自己是德府无用的二少爷,氿柒成了自己的娘子,她不靠自己,在德府也是受欺负的二少夫人,或许不如下人在德府的地位。
氿柒再嘀咕:“我只不过想要嫁给一个好人,过小日子。没想到...”
柒看向德鸿途,看的德鸿途把尴尬写在脸上。
“你难道不是因为年纪大和手上的疤,和没得选才嫁给整日浑浑噩噩的我吗?”这不单单德鸿途逞嘴强,他一直有这个疑问,既然氿柒开了这个话题,他也就顺势问问,并挽回一点面子。
“我...”这次轮到氿柒嘴僵了。她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只好干瞪着德鸿途。
“你这算是咎由自取吗?”德鸿途不知觉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读书还是没白读。
氿柒胸口逼着一股气,小声道:“我...我是...听说你不好。”
她撇过眼,再道:“以礼相待,便能换来相见如宾。我一直相信或许你只是被外面人以讹传讹成了不着调的人,就算真的不好,忍一忍就过去了,只要我先对你好,你也一定会对我好。”
氿柒用她的花拳绣腿给了德鸿途一招,大声吼:“臭男人!”
这一吼,使得德鸿途的耳朵不但通透了,耳里还出现了回声。
但德鸿途也认可氿柒骂自己‘臭男人’,他作为丈夫确实对妻子来说是臭男人。
氿柒冲回房间,躲起来不见人。
姚梨赶来,管家告诉她自己的所见。
姚梨让管家安心,自己会处理好,便入了房。
直到夜里,姚梨才出来,端了一点米粥又进房。
她告诉前来问氿柒如何的管家,氿柒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应该没事。
姚梨进了房间后,德府的下人们就聚在一起议论,氿柒在陶艺坊被其它人欺负的事情,他们说的如临现场,说的骇人听闻,说的氿柒可怜可悲。
而应该在祠堂思过得到人竟然明晃晃走进明月楼的大门,和姑娘们眉来眼去。
小夕勾住德鸿途的手臂,嗲嗲道:“这几日,你怎么没来找我。”
德鸿途嗅到小夕身上与以往不同的香味,这香味没有俗气。
德鸿途认识小夕也有七八年,了解她的一些小伎俩,换上高档的胭脂水粉,说明她应该在这写日子里没什么客人找她,心里急了花了一点钱吸引客人。
以往德鸿途还会让小夕得愿以偿点名让她陪,毕竟认识久了,也有一些情分在,但今天的德鸿途不想,觉得小夕为了钱阿谀奉承的样子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