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
阿倾按照蔡香穗的命令送来燕窝,这是第三日。
她敲门,姚梨来开。
阿倾故特意探头去看房内的氿柒怎样呢?
一方面是她的好奇,传闻经过一宿的演绎,已传到氿柒昨夜差点用上白绫;一方面是蔡香穗命她来看看。蔡香穗昨夜听了德鸿运的描述和猜测,再加上下人间的传闻,心里多少也有些担心她会出事,影响了德府。
毕竟大婚没多久,就死人还是不吉利。
姚梨挡住了阿倾的视线,笑道:“阿倾姐姐,我姐让老夫人担心了,请你转告她老人家,氿柒很好,今日会准时出席老爷安排的宴席。”
阿倾听了不好再往里探,她无趣得点了点头,把手中端的燕窝交给姚梨。她发现姚梨衣角染了黑,心里冷笑,笑姚梨果然是乡下丫头,不注重个人仪表,也笑氿柒矫情,一点小事就要人哄,德老爷还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花了真金白银迎娶她,简直竹篮打水一场空。
姚梨笑的假面,她问:“阿倾姐,还是什么事吗?”
阿倾傲慢得摇了摇头,扭着胯离开了。
姚梨合上门,氿柒从被窝里伸出头来。
姚梨道:“姐,差不多起来洗漱了。”她把燕窝端到氿柒面前。
燕窝在氿柒嫁入德府前也吃过几次,都是那些向她求陶艺品的达官贵客送的。
她不喜欢这东西,也不讨厌。说是吃了对身体好、对皮肤好,她也没有多少感觉。对她来说只是小点心,下午茶罢了。
氿柒打开盖子,燕窝还热着,些许白气飘起。
燕窝的气味在氿柒这像有股鸡蛋的清香,吃起来淡而无味。但今日她怎么闻燕窝都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她拿起汤勺,搅动几下,感觉这盅燕窝比以往她喝过的浓稠。
姚梨道:“听说老夫人让阿倾买了一些中药给你补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加到燕窝里。要是真的加了,这燕窝怪...怪...怪独特?”
氿柒提眉,道:“这么巧。”
姚梨给氿柒端来一杯茶,在她耳边细语:“我今早和府里的小胖...”
氿柒听后若有所思。她看了眼燕窝,再看看姚梨手中的茶,笑了。
一个时辰后。
德府陆续到了城中几位有钱有势的老爷们,他们和德逸人算的是交情深,当然是互惠互利那种牢固的交情深。
大堂中,盖着红布和尚像耸立在中间,之前它都被摆放在德逸人的书房中。
下人们知晓德逸人很是看重这尊和尚像,搬运它时比搀扶自己年迈的父母还要小心,生怕它缺了一个角,工钱不保不说,还要讨罚。
红布被德逸人揭下。
几位老爷被和尚像震撼到了,明明是陶制品,却能感受到它的传达出来的众生平等之理。
他们感觉自己与‘和尚’仿佛处在断崖边,清风把佛理带到他们耳边。
几位老爷拍手叫好,直言要买下这尊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