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郎幼时便听下人说起自家的舅家是如何的落魄光景,祖母又时常念叨母亲是个拎不清的,一门心思扑在娘家,甚至忽略了自己。
而今年岁渐长,也终于明白些道理。
“娘,孩儿知道这事定然与您无关,您别怕,孩儿会为您讨回公道。”
胡氏重重地点了头,遂将今日之事悉数道来,徐元郎听后不由沉思。
“我有些法子,或许可证清白。”宋小晚顶着满头大汗,轻生道。
李娇娘忙扶住她,“你怎么不好好歇着?”
再歇着自己可就成了犯人了,宋小晚暗自腹诽。
“敢问夫人,今日老太太的吃食可倒掉了?”
“这……”胡氏看了李娇娘一眼,眼神中有些许迷茫。
“你放心,我一早便找人看着了。”李娇娘无奈道。
宋小晚闻言默然,也不知胡氏这些年如何管理府中事宜,这般的情商,不知被坑骗过多少次?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胡氏虽则不通人情事故,却算得一手好账,是以徐府的钱财事宜从未出过纰漏。
至于府中为何不曾出过差错,自然是得益于徐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协助胡氏。
……
宋小晚将一桌的菜肴尝了个遍,终于发现那碗乌鸡汤有些许不同。
“这碗汤里,被加入了蟹黄粉。”宋小晚十分笃定。
胡氏闻言一惊,“这……老太太对这蟹黄粉过敏,难道是?”
“那就是了。”宋小晚放下了碗筷。
徐元郎道:“可是厨房人来人往,今日宾客众多,又如何得知是谁在这汤里加入了此物呢?”
宋小晚暗自摇了摇头,想起了莲姨娘在厨房闹的那一出。可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相信她所说的。这毕竟是徐府,莲姨娘又是徐知府的爱妾,若想指认她,需得拿出实证来。
“蟹黄粉乃是珍贵之物,据我所知,镇上只有一家鱼鲜楼可以买得。可若是府上的人去买此物,定不会以徐府的名义。”
听得宋小晚这一番话,几人不由陷入了沉思。
宋小晚低声同李娇娘说了几句。
正在此时,“元郎,你怎么回来了?”徐知府见着徐元郎在此地,不悦道。
“你祖母不是同你说过了,不必回来。”言罢,又扫了胡氏一眼,眼中尽是厌恶。
胡氏此番却并未退缩,狠狠地盯着徐知府身后的莲姨娘。
莲姨娘被她看得心惊胆战,面上便带了几分楚楚可怜。
装模作样!胡氏在心底暗暗道。
徐元郎对着徐知府行了一礼,“祖母的寿宴,我怎能不来?这是孝道。”
徐知府闻言冷哼了一声,便不再多言了。
“徐大人,我有法子可查出背后谋害老太太之人。”宋小晚见此道。
徐知府看了一眼胡氏母子,虽则在心底已将胡氏定了罪,但当真徐元郎的面,不得不做做样子。
“说来听听。”徐知府随意道。
“老太太是饮下这碗乌鸡汤,故而犯病。我已得知,这汤里被下了蟹黄粉,才会如此,徐大人若是不信,可唤大夫过来看看。”
徐知府眼含怀疑之色,却还是招手唤来了大夫。
“回大人,这汤中确实加入了蟹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