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君新发现了自身拥有这个强悍的技能后,格外兴奋地朝着东方走去。只是腹中依然饥饿,虽有两只野鸡提在手中,却也不敢直接生吃啊。在这荒郊野外,吃生肉而死的速度,肯定是要比饿死来得更快,更猛烈吧。
此时太阳西斜,天又灰蒙蒙地阴沉下来。李书君脚下不停,紧赶了几步路,到了山头。向下望去,远远看见有一座房屋孤零零地在半山腰间,左右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看到人家,看着像荒废弃用,无人居住的。李书君心下一振,今晚终于可以不用露宿了。便甩开脚步,大步朝着山下走去。刚走了没多远,只见一道闪光划过,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声从天空中传来,而同时伴着雷声的是雨滴也砸落在身上----看这势头,势必有一场大雨。
李书君三步两步紧赶,落在身上的雨滴越来越大,雨势也越来越紧,终于在浑身湿透时,赶到了房屋前。原来是一座荒废破败了的山神庙,墙体是石块砌造的,屋顶也是薄薄的石板一块压着一块盖就的。庙内供着一尊单手举着猎叉的山神塑像,地面是夯实了的土地,满布尘土,十分干燥。更可喜的是供桌一边角落里摆着一堆野草干柴。
李书君此时浑身湿透,肚中又饥饿难耐,急需生火烤肉吃。便把头上的发带解下来,又选了两根坚硬干燥的枝条,用发带缠起来当作钻弓,翻找到一块破烂的供桌木板当作砧板……在这大唐的荒郊野外,也只有这个钻木取火的途径了。
李书君汗流满面地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在手磨了几个大水泡之后才把火生了起来。此时天已经大黑,外面雷电交加,大雨瓢泼,在干燥的庙内,守着温暖的火堆,一边烘烤着湿漉漉的衣服,一边用枝条穿着野鸡肉烤着,肉中油滴滋滋冒出,滴落在火堆里,所差的,只是一坛美酒吧。
李书君一边享受着十几日来的短暂安稳,一边心下感慨着,手中却也没闲着,不时翻转下穿着野鸡肉的木棍。野鸡在火的炙烤下变的色泽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眼看着一只野鸡马上要烤好,只听得庙外传来“叮铃铃”的声响,抬头看时,只见有个头戴斗笠,身穿灰衣的人站在门口,这人手拿一根木棍,棍上钉了一块窄窄的木板,木板上写着八个大字:“望闻问切,草泽医人”,木棍上还系了一个铜铃,那“叮铃铃”的声音便是来自这个铃铛,似乎是个江湖郎中的模样打扮。
这人到得庙门,看见庙内有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跨了进来,朝着李书君说道:“风大雨急,请郎君不要见怪,容老朽暂借庙宇容身。”听声音很苍老,语气十分诚恳,礼貌周到。李书君急忙站起来说:“老人家只管避雨歇息,这座荒庙,没有人家,我也是前来躲雨的。”这个老年人道了谢,便摘掉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头花白的头发,又把招牌靠着墙角放下,把斗笠挂在招牌上,脱掉了外袍,双手揉成一团,用力拧了两把,掉落一地雨水,又把袍子抖展开来,也挂在了招牌上。
李书君看他忙完,便招呼他过来火堆边取暖,顺便撕了一只野鸡腿递过去道:“老人家,请吃鸡腿。”老郎中恭敬地双手接过,道了谢,便一声不吭地吃了起来。
李书君看着素不相识的老郎中,满头白发和一把灰白的胡子,心中不由一酸,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爷爷也是一个中医,也是这般七十多岁的年龄,一生操劳,现在身隔两世,不知道对自己该有多牵挂。唉,长叹了一口气,手里撕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却感到蛮不是滋味。
这个老郎中也是不容易,这般黑天半夜,雨大路滑的,还在赶路,也幸好这一座破庙,容了两个人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