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纳兰容棤点点头,指着跪在殿中的彭烁光,道:“你继续说。”
“微臣…是微臣听信了小人谎言,才误入了这局!可是皇上,此局精心布置,就连前往三营赴任的陆小公子都算在其中,可见此人心思有多毒!微臣恳请皇上,秉公执法,还将军一个公道!”彭烁光说得激动,一连磕了几个响头,砰砰声回荡在金殿内,听得人心底也跟着嗵嗵直跳。半个时辰前,他一人在那漆黑小屋里坐坐走走,终究还是不愿也不甘躲藏,才跑出来一路打到了这殿外,才求得了一个陈情的机会。
角落里楚云起正摆弄着一人高的架子上一株瓶中郁金香,嫩绿叶儿衬着嫩粉色的花蕊,像极了卫寻身侧那个一身嫩粉宫裙的高挑女子。他没有听彭烁光在说什么,无论说什么,陆腾那莫须有的罪名也被云猊军今夜的莽撞坐实了,纳兰容棤想遮也遮不过朝里那些善于捕风捉影的文人的矫情笔墨,即便云猊军是受人蒙蔽,但军心所向非是一朝君主,这已经足以将陆腾推入深渊,这时候谁捞他,都会引起一片骂声。他微微勾起唇角,眼角全是那个其貌不扬的姑娘。
彭烁光一句话,将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引向楚云起,一时之间他成了焦点,难得没有醉相的他侧身半隐在黑暗里,侧颜让从未好好打量他的人忽然惊觉,原来这个扶不上墙的纨绔竟有这样一副好容貌。纳兰容棤也看着他,眼神重重落在他侧向黑暗的左肩上,甫听到他遇袭的消息时,他连碗都没端稳,急急派了人前去三营打探,哪知道这小子的消息封锁的极严,只探听到他想叫人听到的话,还没来得及再想法子去瞧他,云猊军突然叛乱闯宫,他倒自己跑了来。纳兰容棤这才知道,他身边的人早来了宫里。
玉幼清也在刚入殿时就瞧见了他,眸中刹那便多了一丝欢喜,却忽然被卫寻挡住了视线,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坐在纳兰容棤下首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甫一坐下就来牵玉幼清的手,将她拉在自己身侧,惹得满殿的人眼风飞来飞去,漫不经心的听着彭烁光的义正言辞,却更多的是在猜测这女子的身份。
这殿上,纳兰容棤默着,也就无人敢开口说这第一句,可纳兰锦彦偏偏沉不住气,跨前一步对着纳兰容棤道:“父皇,这个人说话漏洞百出,明显是看大势已去,随口编得瞎话!”他话说得急,不知觉间也就少了几许应有的礼数。
“大皇子殿下!殿下何以见得我是在胡说八道!陆小公子也在这殿上,尽可以为我作证!还有将军,据微臣得知,今夜将军在铁府赴宴,皇上派人去一问便知!”彭烁光接着纳兰锦彦的口道,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蓦然直起上半身,恨不能扑到皇帝面前,“皇上,将军平日里从来不结交朝中任何一人,也从来不赴任何人的宴席,为什么今夜赴了铁府的宴,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这其中确实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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