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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中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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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粉末随风飘到了一些好奇偷看的路人身上,那些人立即手忙脚乱的脱去沾了粉末的衣裳,扔在地上就跑。

内在满头青丝披散而下,染了掌间血,染了地上粉,乍一眼瞧过去,真有几分狰狞。这个雨夜里替身首异处的养父收尸亦平静如常的孩子,此刻竟无声落下泪来。

玉幼清从来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第一次碰到这个姑娘,没有坚持帮她,是因为看到了她身上的坚强和倔强,听到了那一句“我不跟贵人”,她想让这个姑娘好好的活。这是第二次,她活得狼狈。玉幼清语气坚硬的道:“越苏拙,扶她起来。”

“姐姐,姐姐走罢。”这一句,竟似是低声哀求,“等风停了,我可以。”

越苏拙看看玉幼清,又看看内在,脱下衣裳。他小心的将那些内在一直护在身下的白色粉末遮住,“小丫头,你叫内在是不是?我替你把这些都遮好了,你先起来,才好收拾。”

内在却仍是一动不动,甚至将脸埋了下去。

越苏拙朗声一笑,蹲在内在面前,在瞧见她无神的双目时略微皱了下眉头,随即道:“你这小丫头,年纪小小,脾气倒是挺大,怎么这么倔?你这么趴着,能守住什么?是人?是心?还是一份念想?”他小心翼翼将靠近内在脖子的一块碎瓷片移走,“本以为你这丫头洒脱,才择了这种方式。这里可是此人故土?”

内在讶然抬头,点了点。

“风大,那就散了吧,落在这故土上,有什么不同?”他摸摸下巴,“不过你若还坚持,我帮你就是了。”

长风拂过内在的脸,微微有些疼,这一刻,她眸中晶亮,似与常人无异。良久,她撑起手,不等她自己爬起来,越苏拙轻轻一提,把她拎到一旁,自己抓起盖在地上的衣服,随手拍了拍,往身上一披。

云后的日头露了小半张脸,照上一地染了红的碎瓷片,风儿绕过指尖,绕过青丝,绕过一树枝叶,绕过谁的心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你……”听见越苏拙穿上衣服的动静,内在微微抬起手欲言又止。

越苏拙瞥一眼内在,漫不经心的笑笑,“我可没这忌讳。”他瞄一眼状似在思考什么的玉幼清,学着猴儿跳到她面前,眨眨眼,“师父,收了?”

玉幼清一巴掌挥在他脑袋上,把他推开,兀自走到内在面前,拉起她受伤的手,“我也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在倔些什么,总之先跟我回客栈,处理伤口,洗个热水澡,好好吃一口饭。”

那一日内在点了头,那一日阴云散开,长风里微弱的金光温柔的洒下。

玉幼清咬着新买的糕点,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一回来就没见楚云起,她本来还想好了一肚子的说辞来搪塞他,现在看来,不用了。燕回和他的人住在二层,房门自始至终都紧闭着,玉幼清也没想好要如何面对燕回,便算是图个清静。

越苏拙继续猴儿样的蹲在椅子上,边抓着茶壶往嘴里灌水,边透过拉到前头的头发覷着一脸思索郁闷的玉幼清,见她忽然瞟过来,忙一甩辫子,若无其事喝茶。

她握拳一敲掌心,恍然道:“越苏拙,那瓷瓶里装的是骨灰!”

越苏拙翻着白眼,一脸你好蠢居然刚刚才反应过来的表情,要不这城里的人为何如此忌讳。齐人少有火葬,将其视为不孝、不合天道之举,小老百姓更是迷信,自然对内在那丫头多有忌惮,“我说师父,你怎么惹到人家小姑娘了?”本着一颗八卦的心,他倒也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玉幼清叹了口气,慢慢挪着靠在床上,“那是她养父,因为想要救我,被人杀了。”她叹了口气,“我倒想亲手杀了那刽子手,可还轮不到我来出手。不过刚才在街上,已经听闻他最后下场惨烈,也算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越苏拙晃着脑袋,还能有谁?陆家少奶奶管不了的,最近又成了百姓口中谈资的,左不过铁家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阴小子呗,他双目发光,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兴致盎然的问:“师父,那霸王还敢招惹你?”

“我看也就你敢招惹我家小姐!”说着,拥蕊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纳兰方觉紧随其后嬉笑着奔进来,朝着玉幼清的床上就扑,“姨姨抱!”

纳兰连城登登登追过来拉开方觉,“姨姨受伤了,不能抱。”

纳兰方觉撸掉姐姐的手,“娘说,抱抱就不疼了,抱抱就好了。”

“那不一样,哪次不是你摔着了碰着了挨爹打了,娘哄你的。”纳兰连城翻着白眼解释。

玉幼清根本不理会在她床前忽然吵起来的两小只,她看向站在门口的内在。

拥蕊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个个端出来,越苏拙就一个一个揭开盖好的食碗,揭一个脸就垮上一分,到最后把盖儿一扔,“师父你出家啊?白粥、清汤、蛋白……哟,有肉嘿!”

“把你的猪蹄给我拿开!”玉幼清立刻喝止越苏拙,“那是给连城和方觉的。”

“就是!”拥蕊一掌拍开越苏拙蠢蠢欲动的手。

越苏拙瘪着嘴,偷偷瞄着移开目光的拥蕊,迅速抓了只鸡腿就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还不满的嘟囔,“这也太没味道了,肉怎么能做的这么难吃。”

玉幼清面对越苏拙这活宝只有无可奈何,“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一点没有绅士风度。”

啥?啥叫绅士风度?越苏拙是不懂的,他一边大咧咧纹丝不动的坐着,一边又殷勤万分的亲自端了凳子唤内在,“来来来,丫头你坐这儿,这儿靠肉近。”

内在有越苏拙领着,拥蕊便张罗着将玉幼清的膳食都端了摆在玉幼清床边,玉幼清却手一推,“拥蕊,我和你们一起到桌边吃。”

“小姐……”拥蕊为难的看着玉幼清。

拥蕊不肯,她就自己翻开薄毯要下床,拥蕊立即手忙脚乱的又是端这个又是移那个,偏那两个小的还在一旁闹,她一个没注意,手中的汤就松了,方觉恰好退着跑过去,拥蕊丝毫未有察觉,正背着身理其他东西,玉幼清惊呼一声,俯身过去拦,一脚踏在还未移开的小几边上,小几不稳的翘起来。

眼见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要洒在方觉身上,一双手及时伸过来揽着方觉往后一退。

玉幼清顿时松了口气,越苏拙一手抱着纳兰方觉,一手抓着汤碗,哪里还有空去顾及要倒的玉幼清,她本已护住前胸,做好了倒地的准备,谁知一个人影忽然扑过来做了人肉垫子。

咚!

终于反应过来的拥蕊急急扑上去扶起玉幼清,查看她的伤口。

玉幼清不顾胸前伤口疼痛,看看惊魂未定的纳兰方觉,又伸手去拉内在,“内在,你没事吧?”

内在却似乎摔懵了,躺在地上一直没有动静,紧紧捏着手中一个物什,玉幼清看着她手中的紫玉牌,低头摸了摸侧腰,确然是她那一块,瞧这丫头模样,是认得这块紫玉牌?

越苏拙上前要将她扶起,她恍然回神,猛地跪倒在地,举着手中的紫玉牌,颤着声问:“姐姐是灵极盟的盟主?”

“我……”玉幼清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不是,可她算临危受命,姬娆一天不回来,她自然得在这位置上坐镇一天。可若说是,她又对灵极盟诸事不知,只知道这一块紫玉牌而已。

她还未想好如何去答,内在已道:“姐姐,今后我可否跟着你?”

玉幼清一愣,先将内在扶了起来,她对着丫头心中有愧,自然希望能有所弥补,虽不忍欺骗于她,可如果说出实情,她又怕这丫头不愿领她的好意,一番思想斗争不过一瞬,她微微一笑,将内在的手放进拥蕊手中,“自此你和拥蕊也算有个伴。”

“唉!”越苏拙叹口气,拉着两只小的往桌边一坐,“女人就是麻烦,说起话来连饭都可以不吃,来来来,方觉,这鸡腿给你,连城你是女孩子,适合吃鸡胸肉。”

入夜时,玉幼清独自一人靠在床上,一遍一遍抚过手中的紫玉牌,忽然想起燕回吹的那一首曲子,也是在某一个夜里,她睡不着,爬上玉府的墙头,看着一轮硕大的皎月,听着那不断循环的笛声,让人想起他口中描述的那一望无际的草原,朗月清风伴着阵阵狼嚎,心底便是无限的疏朗。

此刻听着,却有些不是滋味。从她初见燕回起,就知道这个安静的男人背后背负了太多看不见的东西,一个从小被送到述京皇宫伴皇子读书的质子,明明有着世子的尊贵身份,却不过是一个遭到父母遗弃的孩子,他只是清楚的知道,在述京能学到的,太多了,再回去继承大位时,才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才会保得草原再一代的安宁。所以,身上的伤多过曾上战场的儿郎,住的地方在皇城角落,他仍然安安静静的,不争不闹,只有那一日猎场上,为了她,争了唯一的一次。他名字里一个“回”字,注定了他将回去,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地方,也只属于大齐的地方。或许也正是如此,皇帝默许了他所遭遇的一切,让这个未来草原的王,懦弱、无能、对大齐心存敬畏。

可她看到的,是那夜宫中燕回的不同寻常,她甚至觉得,燕回是一头蛰伏在草丛中的雄狮,一旦被触到底线,就会扑上来狠狠咬上一口。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始终想要带她走,也在她和楚云起无法却必须要离开述京的时刻,伸出援手。

吱呀。

风随着推开的门倒灌而入,一下午都不见踪影的楚云起拎着一包东西走进来。

他撩起袍角在桌边坐下,桌上茶壶空空,四指敲击着桌面,他似乎有些不耐烦,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了眼门,掠过内室时,瞥见玉幼清有些古怪的眼神,抬手摸了摸下巴,他忽而一笑,站起来走向她。

“你去哪儿了?”玉幼清把紫玉牌放到枕下,“我还以为你又把我丢下,回军营戳你的枪杆子去了。”

一眼瞥见床边染血的棉布和血水,楚云起敛起笑意,紧张的坐到床边,玉幼清穿着吊带背心,剑伤一览无遗,他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拆开她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我不在,你便不将你的命作命了?”

玉幼清玩笑道:“你不在,我的命要又如何,不要又如何?”

感受到他微凉指尖轻轻一颤,她浅浅笑着拂去他肩头风尘,抚平他眉间一丝痕,轻轻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药味很浓,合着这房里的药味、血腥味,还是闻不见那一股清冽的冷香,她侧头,鼻尖熟悉的味道忽然如冰雪化泉后奔涌而来,一下子钻进她的鼻腔,虽只是那么一瞬,她的心就这么安静下来。

“午后越苏拙回来时,说在市集听到有人议论你爹。”

楚云起握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枕上,细细查看她又撕裂的伤口,“是越苏拙听到的,还是你听到的?”

玉幼清垂头咬着唇,拿不准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知晓,好歹前世里她也是混迹商场的一个人物,心底小九九怎么这么轻易被人识破,她有些丧气,“我,我听到的。我听到他们说你爹带着银翼军前去北境镇边,银翼军不是你爹身边亲兵,我还听说同去的人中,有一名参将,听说是卫家的人。”

“大敌当前,还能有什么心思?”楚云起一指弹在她额头,“你这小脑瓜里成天装的是什么?”

玉幼清吃痛的捂住额头,“你就是欺负我现在受了伤,没力气。大敌当前,心思都动到了这天下之主的身上了,还管什么大敌当前。”

“他大概放心得很。”他起身立在窗前,窗纸上映着屋外风灯摇晃的昏黄,他身姿颀长,看上去却有些瘦了,“天箭营的丘棠也跟着去了。”

丘棠?那个声音软糯,性子冷淡的姑娘?

“那三营岂不是只剩一个梁肇辰?”

咚咚咚。

“小姐,你睡下了吗?”

“什么事?”

拥蕊推门进来,见楚云起也在,敛着步子行了礼,才道:“小姐,前头掌柜方才寻来,说是堂里有人闹事,他实在应付不过来了。”

“闹事?”楚云起转过身来。

“是。”拥蕊毕恭毕敬朝着楚云起又是一礼,“回公子,掌柜的说,堂里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拨人,说要住店,他都打发走了,可这一个,他不敢得罪。”

“是谁?”

“城主的女儿。”

楚云起挑眉,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有意思。”言罢,绕过拥蕊出了门。

拥蕊随着楚云起的走动,垂头躬身而转,直到他出了门,才站直了身体。

“拥蕊。”玉幼清开口,似乎将拥蕊吓了一跳,她垂头走到玉幼清床边,收拾摆了棉布、水盆的托盘。

玉幼清看看拥蕊微微嘟起的嘴,楚云起一出门,这丫头明显松散了下来,她慢慢把伤口拆开的棉布再一层层包好,拥蕊向来被她惯着,在玉府时顾忌府中眼线,拥蕊倒还循规蹈矩,后来随她去了温泉山庄,倒是许久未见她如此谨小慎微模样。

屋外忽然传来喧哗声,像是前头堂里的人冲到了中间院中。

玉幼清耐不住性子,唤了拥蕊过来扶她,想去瞧一瞧,拥蕊放下手中托盘,蓦然一声惊叫,后退几步撞到桌上,惊恐的指着玉幼清,“小,小姐、小姐!”她话说得磕磕绊绊,似有人捏着她的嗓子说不出话来一般。

玉幼清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了?你别吓我。”

拥蕊猛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拼命抑制住自己抖如筛糠的身体,摇了摇头,一双如见了鬼一般的眸子却死死盯着玉幼清,她想动,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完全动不了。

楚云起听见声音急急冲进来,身后脚步声杂沓,他重重关上门,待看清屋中景象,愣了一瞬,嘶哑着嗓子开口:“出去。”

拥蕊身子一颤,耳边嗡嗡,似听到全身骨头吱吱格格的响。

“出去!”楚云起厉声吼道,拥蕊此刻才回了神,踉跄着步子往外走,那模样,像是在逃。

玉幼清蹙着眉扯开一个笑,“楚云起,拥蕊怎么了?我……”她挪动双腿想要坐到床边,然视线里,薄毯下露出的笔直纤细的双腿竟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得粗壮,她蓦然瞪大双眼,伸手去摸,却发现原本骨节分明的手竟也如此!她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整个人,整个人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气球一般,慢慢胀大!

“啊!”巨大的冲击撞在玉幼清的脑中,她呆呆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好半晌才从震惊之中醒过神,双目迷茫的看着楚云起,“怎么了?怎么了?”出口声音却颤抖微弱似蚊吟。

楚云起拉起薄毯裹在她身上,正正容色,笑容和暖的道:“没事,嗯?没事,慎儿,没事。”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指尖晶莹湿润,她傻傻盯着他指尖的泪水,明明闷热的室内,她却觉得面上冰凉。

楚云起始终在笑,心却似在被人不停的撕扯,他顺着她微微凌乱的发,指间却扯下大片断开的发丝,他心头一颤,怒意四起,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慎儿,没事,没事。”

砰!

屋门霍然被大力推开。

一个人大步闯进来,四下环顾一圈后,目光锁定在内室里,床榻旁坐着的两人身上。她抬手,手下立即将要进门的拥蕊和越苏拙拦在了门外。

刚吵完架的一腔怒意到了嘴边,渐渐散开,勾起,她慢慢转着腕间珠链,“我听说,这客栈里住了个容姿倾城的姑娘,引得满城的男子都想来一睹风采。我也想来看看。”她忍不住嗤笑,“原来是这么个倾国倾城,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楚云起怒从心来,想要起身,玉幼清环住他腰的手微一用力,他不解的侧过脸看她。

玉幼清垂下的脸慢慢抬起,本就轮廓深邃的眸子因为受伤而愈加凹陷,显得眼睛更大,陷在肿的如一个发酵的面团一般的脸上,纵如此,闯进屋的少女仍无端端感受到了穿皮透骨的打量。

玉幼清微微眯起眼眸,眼前少女细细瞧来,并不如何貌美,甚至普通的很,可胜就胜在她的身形气质,一颦一笑间自有一番人上之人的气度风华。玉幼清勾唇想笑,嘴角却因陷在肉里而看不出弧度。将容貌、身材看得极重如她,骤然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在现代,她或许该疯了。

“你看到了,解惑了,可以走了吗?”

那少女摇摇头,没想到眼前这个臃肿的女子竟然还可以这么冷静,“我看到了,却没有解惑,非但没有,我心中疑惑更深了。我想知道,外面为何会传言你容姿倾城,还是说,他们说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她歪着头想了想,“你身前的男子就很好看,难道他扮作女装,让人误会了?”

楚云起忍无可忍,推开玉幼清,几步走到桌边,从包袱中翻找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扔到少女脚下。

少女噘了噘嘴,去捡盒子,“长得好看,却没什么礼貌。”她打开盒子,拿出里面一副画卷展开,眸中立放光彩,“这是她?”她举起画卷比对着玉幼清,皱皱眉头,“这一双眸子倒是有些相像,只是不知是不是请了画师替她画了这相似的一双眼睛,而其余的都是凭空想象。我虽然还小,见过的世面却不少,连这城中人称妖精的秦漆漆都略逊一筹。”

她将画卷转向玉幼清,“这是你吗?你也是戏子?”

玉幼清抬眸,画卷上,女子戏子妆容精致,微微上挑的眉下眼窝略深,左手红色水秀飞起在远山云袖之间,似远实近,右手指尖一只蝶儿振翅欲飞模样,她似在看蝶儿,又似在看看她的人,一双眸子顾盼流转间仿佛世间万般颜色尽在其中,可细瞧,又只是分明的黑白晶莹。最奇的是她的身姿,她似乎正在急速旋转之中,半侧着身,只单足绷直,脚尖点地,一双腿笔直纤细,再往上,那令人惊叹盈盈一握的蛮腰上下,是这世间所有人最为之倾倒却也最难以开口去言述的弧度,那是属于玉幼清的。

玉幼清看着这幅画,眼眸转向楚云起的方向,可转到一半,又落了下来,将心底的疑惑压下,她略显苍白的唇微启:“我说是我,你信吗?”

那少女盯着玉幼清,觉着她此刻倒真有些画里的神韵,“我不知道。”她想了想,“这画里人的容姿,若说倾尽天下也不为过,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柳小姐,闹够了就该回家了。”楚云起低低警告。

“谁?”玉幼清问。

那少女笑得单纯,“我也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此人。只是听一个人形容的如痴如梦,觉着比这画中女子容姿更盛,有一日,我要亲自去看看,才能确定。”

这少女单纯爽朗,虽闯进来却并无坏心,玉幼清颤着手慢慢摩挲着肥胖肿胀的双腿,又问:“谁与你说的?你要亲自去看,那就是有这么个人?”

少女有问必答,“一个我收留的可怜人,我答应过他,不能与人说他的身份,但他所说之人还是可以说的,这个人你肯定也认识,就是我们大齐第一淑女,玉慎儿。”她提到玉慎儿时,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玉幼清看着她,倒不知她说的是真的玉慎儿,还是自己。可既然未见真容即获封大齐第一淑女的名衔,必定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你叫什么名字?”

“柳周舟。”

“柳周舟,将来有一日,你会见到玉慎儿的。”不管是她,还是真正的玉慎儿。

那少女还想说些什么,楚云起却毫不客气的命人将她“请”了出去。他立在门外亲眼看着柳周舟被送出客栈外,刚要返身,墙角暗影下忽然显出一个人影来。

楚云起眸中闪出异色,听那宽大斗篷遮掩身形面容的人火速递上一句话后,斗篷人旋即退入暗影里,他也不再进屋,宽大衣袖扬起,他飞快转过墙角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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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更新,我自己都要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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