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就这么退了,阳光照进山林,感受到湿气正在被蒸发,孙家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下墓。
孙妍还是原来冷冰冰的样子,我随手取来一个碗,碗里倒了点水,将一根筷子立在碗上,孙妍说你又想干什么,还下不下墓了,我说今天不是良辰吉日,要下你们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下墓的。
我又指了赤火的方位,两条花脖蛇正在交媾,我呸了三口说再等等吧,至少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孙妍说有没有那么夸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什么时候才是好日子,任性是站在我这边说,你要是不信我们,你就自己下墓,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们。
我说不急,因为我感觉到我的口腔里有酥麻感,我知道我要等的运气到了,半个小时不到我的腮帮子连神经都肿起来了,看向我鼓起的右脸,孙妍说你又搞什么,我说看不出来吗?我长智齿了而且还发炎了。
孙妍说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我说这能说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黄道吉日,有我坐镇你们就安心好了。
孙妍嗤鼻一哼说那就是今天不行呗,我点了点头。
晚餐的时间我根本就进不了食,虽然是流食,但喝水神经都疼,我龇牙望向正在生火的任性,连话都不利索,虽然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上一次本命年依稀记得也有过这么一次,还有一次就是我认识那个女孩时,也发过一次烧,虽然吃了消炎药,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开始朝不好的方向变异。
烧退了以后,我的身体全部都被湿疹包裹,孙妍还是不甘心,在营地外面骂了整整一夜,我醒的时候基本上缓了过来,虽然状态还没有恢复,但我认定今天是个黄道吉日,任性问我要不要再休息一天,我说隔壁那个娘们骂街都骂了一个晚上,我要再休息一天,还不得让人掀了祖坟。
任性说没事她要再骂你,我们就骂回来,骂的比她还难听。
我让任性递给我一套迷彩服,换上迷彩服之后我把行军需要的补给品背在身上,任性看向我依葫芦画瓢也换上一身迷彩服,再看孙家已经准备妥当,孙妍这次是铁定了不让我再找借口,我望向早上升空的太阳,又望向深山老林,总觉得今天这难得的祥和让我身处在世外桃源。
孙妍来到我身边说今天不会又说下不了墓了,任性瞪了孙妍一眼,我说今天得下墓,按照原计划进行,孙妍说原计划就是半天的脚程到了防御工事,我们走山洞进去,虽然山洞年久失修,但最快。
我说你最好让你孙家的工兵先看一眼,山里可是经常有山洪,说不定已经把洞口堵上了,我刚说完,孙妍的通讯设备就响了,山洪果然影响到我们进山的洞口,孙家的人正在清理洞口,孙妍说就走防御工事。
说起这条防御工事,我能想到的就是曾经这里似乎有一处军火库,军火库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废弃,至于里面为什么还会有少量的煤油和一些埋埋汰汰的脏东西,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山里人过的并不好,就有不少人住不上房子就搬进山洞里住,在这条山洞里有大小不同的房间,这样的房间就是最好的隔间,而且抬头往上看至少有十几米高的炼油桶,那种切割焊接工艺,到现在都不过时。
到了中午时间,山洞外的障碍物被清理干净,从里面散发出霉味,开始有人点上火把,我们沿着山洞的线路往山洞尽头河道赶,要下墓这是我们选择好的线路。
先过防御工事再从河道下潜入盗洞入口,当然线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没有其它线路我也不好说,我只要挨着潮湿的洞壁,望向山洞里被人设置的陷阱,时不时会有蝙蝠从头顶飞过,这条山洞里有三个仓库,我们每经过一个仓库都会停留一会,孙妍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普通的防御工事。
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可以透过空气中散发出的霉味和水气,来判断这山洞是不是沿地下河道河线修建的,如果是这样,河线改道就会有不同的霉气和水气,孙妍说这你都能闻出来,我说要是没有这点本事,我敢带你们下墓。
孙妍还是不信,我到了一面墙的背后对孙妍说这里就是改道后的河线位置,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先下一铲子,如果土质和其它地方的土质不同,就证明我是对的。
孙妍喊来一个孙家把式,一铲子下去,深掏里面的湿土,然后又在我指定的地方下了一铲子,掏出来的土壤颜色和湿度都不同,把土交给孙家去评测。
感觉到墙壁上有水渍渗出来,孙妍说这种防御工事会不会塌方,我看向被水渗透的墙壁,告诉孙妍我们最好快一点离开这里到达河道区,虽然这山洞看上去还算坚固,但是对于有被害妄想症的人来说更危险。
看到我没有在渗水墙壁停留,孙妍带人跟在后面,我说最好三人一组分开,别让步履频率保持一致,孙妍虽然不情愿还是照做,我和任性还有孙妍自然而然就成了一个小组,我们用了大概半天时间蹚过湿漉漉的山洞,离河床越近,我们要蹚的水就越深,水直接渗透靴子,我们三个人最先从山洞口出来,抬头望向一线天一样的弧形斗顶,这是从山边进了山心,这种一线天天堑更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孙妍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孙妍递给我食物,我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我吃不了东西,孙妍这才想起来我脸还肿着,我说照这个进度我们找到墓口,估计我的脸都好了。
任性看向河床流出来的水问我这水能不能喝,我说这水为什么不能喝,山里常年都有雨水和地下水,这里的水只要过滤消毒后就能喝,我让后赶到的人将行军锅支起来,又将事先准备好的明矾投进水里。
望向河床深幽处,察觉到这水居然有了颜色,我望向任性,任性点了点头,水的寒气突然变重,我望向水的下面,感觉到像头发一样的水草漂浮在河床,而且这些头发都有颜色,任性推了推我说是不是真的头发,拳头大小的头发团被河水冲开,居然有一个人脑袋那么大,河床瞬间就被头发挤压丧失了主导权,再看我们的面前居然隐隐约约有一件白衣晃来晃去。
白衣顶着一头乌黑长发向我们靠近,我和任性摩拳擦掌,对着白衣就开始拳打脚踢,让你大半夜扮演贞子,任性说这孙家女子有病,居然喜欢穿披麻戴孝的白衣当睡衣。
孙妍捂住脸很委屈说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们,没想把事情闹大。
我看向孙妍的身后说你带来的人呢,还有任家盘口的人呢,孙妍说他们挑河道下游宿营,任家盘口的人也和孙家在一起,我透过一线天望向空中的月亮,感觉满月之后的月亮缺失的特别快,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弦月了。
我让孙妍坐下来,我晃动两根手指问孙妍这是几,孙妍说两根手指头不是二就是耶,我说看来你还没糊涂。
我问孙妍想不想学青狐拜月,在一旁的任性立刻举手说我想学,然后我就看到贞子学青狐一样面向月亮吐纳。
我说孙贞子这悟性难道都不用教吗?
孙妍护住自己的丹田,在月光下吐纳,再看任性也学青狐一样拜月,孙妍和任性一左一右朝拜月亮,她们拜月的同时居然有狼顾之相,她们回头身体不动,头拧向一边问我为什么不学她们一样拜月。
我说我这就拜月,然后我就学她们两个的模样开始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