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顾武和章铭二人。章铭情绪低落,顾武也不好大声说话,就带着他进了香依楼。“这东西丢......”米岩正在和一个女子说话,见二人进来,忙住了口,说道:“顾大侠回来了,这小兄弟是?”“是我义弟章铭。”顾武回答道。“顾大侠的义弟,自然是不凡之人了。”米岩寒暄了一句,对旁边的女子低声说了句话,那女子别告辞离去了。顾武注意到,这女子穿的衣服与螺珠的一样,应该是承南山庄的人。
“哪里不凡,我就是个普通的砍柴人。”章铭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米岩笑了笑,正欲张口,顾武突然问道:“米岩刚才好像说你丢了什么东西啊?”“丢了什么东西?”米岩看起来很吃惊,“顾大侠听错了吧。”“可能是我听错了吧。”顾武顺势说道,心中却是疑虑未消。
“米岩,可别看我这义弟瘦小。砍柴出身的人,劲可大着呢。让他留在你的店里,帮忙做些杂活可好啊。”顾武说道。“顾大侠的义弟自然没错。”米岩说道,“今晚我们三人痛饮一番,为他接风如何?”章铭面露难色。母亲刚刚入殓,自己如何饮酒?顾武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事,说道:“我这弟弟今日不便饮酒,我看还是算了吧。”米岩聪慧,他也就不再强求,“但这接风却不能免,那我们以茶代酒,为章铭兄弟接风。”
三人聊到很晚,直到夜半,香依楼才安静下来。
这些日,梓兰发现穆雨霖有些不对劲。她总是在天明的时候就出去,傍晚才回来。这位穆姐姐不喜欢和人说话,梓兰自己也不敢多问。不过她不会离开这个奇怪的人,因为她真的太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了。
其实穆雨霖这几天一直在寻找。母亲与妹妹已经安葬,弟弟的尸首也托人帮忙入土为安。唯有父亲的尸首,却迟迟没有下落。一想到这事,穆雨霖食不能咽,夜不能寐。她拿着从宫里盗来的珠宝四处打探,终于从当年的一个狱卒口中得知:父亲当年死于牢狱,狱卒怕受到牵连,便几个人拉了他的尸首,想要拖出去丢掉。幸亏父亲的一位朋友得到了消息,花重金要来了尸首,准备带回去安葬。不聊走到这川蜀之地事情败露,官府又派人来拿。慌乱之中大家都四散逃去。只有父亲那朋友不顾自身安危,独自将他就地掩埋,狱卒只知道他那朋友从前也是个大官,却不知姓甚名谁。
只是这川蜀之大,何处去找一个墓碑都不曾有的旧人呢。
日复一日,穆雨霖绝望了。
梓兰终是忍不住好奇了。她小心翼翼地问穆雨霖,“穆姐姐,你这几日在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吗?”穆雨霖虽说焦急异常,但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发脾气。她平静地回答,“与你无关。”
自己从前整日呆在南海,回来又入宫,对这人事知之甚少,如此大海捞针,怕是永远没有尽头。穆雨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不觉地,就转到面向梓兰的那一边。“兰儿,我问你,若要寻找一个死去了很久的人,该从何下手?”
梓兰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见穆雨霖主动与她说话,惊了一跳,“那要看有什么线索了。”她迅速清醒,坐起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