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撇嘴,“才不会呢,若真是如此,宫主只会更生气!相互喜欢不好好说话,还作,故意令人伤心,那不是更气人?”
那倒也是,余鱼无言以对。
师父的脾气她也算了解,当年和娘置气的决绝令人心惊,如今虽然知道大家都释怀了,但表面上看还都有点别别扭扭的呢,更别说对待如此反复的爱人了。
小师叔要真想让师父消气,可能还需要努力和时间。
尤其,她隐隐觉得,这误会其实还没完全解除,回想起前阵子小师叔和师父梁文道坐一桌吃饭那个表现,分明就是还怀疑师父喜欢梁文道,只不过不敢问,怕再次惹怒师父。
提到梁文道,余鱼十分无语无力,她竟然事到如今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都怪梁文道那家伙太普信了,干扰了她的思路!
因而后来当她发现梁文道对袁老板有些意思时,还怪替师父难受的,虽然说感情一事不能强求吧,她还是觉得师父多年的深情错付了,现在知道了师父心里的人不是他,顿时舒坦多了。
正想着,小圆碰了碰她的胳膊肘,往床上努了努嘴,一脸狡黠道,“少宫主,您这婚退不了,可不是真的退不了吧?我看他那女影卫也拿的出这个钱的,估计人家也愿意拿……”
“鬼机灵!”
余鱼拿指头戳了小圆饱满的额头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看人目光这么毒的?
“哎哟!”
小圆捂着额头叫了一声,扁嘴不服气,“一个两个全是别扭的,还不让人说啦……”
可惜别扭的不是余鱼,她是有一说一的性子,绝不让误会产生,所以干脆假装没听见,不理会小圆的嘟嘟囔囔,起身给白玉楼换药。
小圆撑着脸看了一会儿,认真道,“少宫主,宫主说要带白楼主走,可不是开玩笑的。来的路上宫主就说了,你是她的接班人,以后要继承雪月天宫的,需要更多的历练和见识,而不是囿困于儿女情长不能自持在这耽误事儿。”
余鱼听了这话,手下一顿——白玉楼交给师父的话肯定没问题,甚至能更好,因为宫中还有专门的药师,说不定调理好了恢复得更快。
只是,就将他一个人丢下的话……
“反正你守不守着他,他该醒也还是醒,该死也还是死……”
“小圆!”余鱼一惊,打断她。
小圆吐了吐舌头,“少宫主,悲欢离合,命中注定,平常心对待。”
余鱼愣了一下,叹道,“我从前真没发现,你这丫头平日里就爱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最后真正有大智慧想得开的竟是你了。”
小圆一笑,露出两个梨涡,“那是,平常的小事计较计较,权当体会世俗鸡飞狗跳的乐趣了;大事儿看开,尽人事,听天命,不给自己只有一遭的人生体验添堵。”
“你怎么知道只有一遭?”
“少宫主,今朝只想今朝事,若有来世,谁知道呢?”
小圆起身拿了把伞,“我出去看看宫主,这天好像又要下雨了,烦死了,又阴又冷……少宫主你好好想想罢,宫主是为了你好,她如今心情不好,你可千万别跟她拧着干。”
余鱼点点头,看着她一溜烟儿跑出门去,再回头看看躺在那里毫无清醒迹象的白玉楼,心情无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