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寂初听后便静静地坐在一旁,良久后,直到他把煮好的热茶倒进茶杯又放进了她手里,她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嘴道:“皇族子弟娶妻,都要查验吗?”
“嗯。”他将她的手轻轻纳入掌心,“查验无误后,户部......和庭鉴司要前后呈上核查文书的。”
她知道庭鉴司的厉害,也并不惊讶,只是不禁再问:“那查验需要多久?”
“这要看有司的办事效率了,不过,最多三个月就差不多能有个结果了。”
“最快呢?”
“最快......”凌靖尘想了想,随后浅浅笑道:“两天。”
她反手轻轻在他掌心拍了一下,嗔怪道:“哪有这么快的?你唬我吧。”
他唇边扬起了笑,眸中甚至还染上了一丝隐晦的得意,“天地良心,我不骗你。”
二月十三请旨,二月十五赐婚,二月十七发诏书,他这事办得自然最快。
“绝对唬我了。”她抿着嘴一笑,松开了他的手,走过去拿起火钳替他继续翻着炭火,蹲着身子嘟囔着说道:“你掌心发凉,肯定是伤没有养好的缘故......”
她突然停下来,身形一时僵住了,望着烧的红红的炭火出了神。
“寂初?”
“刺杀你,宇文陌能做一次,他就能再做第二次。”每每想到这里,她都忍不住隐隐作怕,“十日前,庭鉴司在桦州和严州沿路又拔掉了些宇文氏的暗线,山庄线人禀报说,这一次,庭鉴司整整杀了二十五个人。”
凌靖尘轻声叹气,“我和他的私怨,又白白死了这么多的人。”
“什么时候结下的仇怨呢?”
“大概是我派人抓走了裳斓婷吧。”
姜寂初忍不住冷哼一句,“她奉宇文陌之命,把京畿药市搅得一团糟,他们既然敢做,难道没料到会被惩治?裳斓婷和子桑杰,一个也没能逃,这本是他们的错,恶果自然要他们自己承担。”
凌靖尘把她手中的火钳拿去一旁,扶她回去茶案前坐下,他却从怀中拿出了个素色的香囊,只不过,青素布面上染着许多深色的斑痕,乍一看有些触目惊心。
指尖轻抚,她知道那些斑痕是什么,那是风干后,再也洗不掉的血迹。
心疼之余,她竟突然发现这里面还装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小块鲜红的雕纹血玉,“这是什么?”她拿到他面前,奇怪地问道。
“胥梓牌。”他轻轻摩挲着,“南疆王的胥梓牌,可作兵符用,调遣数万兵马都不在话下。”
姜寂初有些惊讶,“莫不是......南疆王允诺给裳家的?”
“是,但裳家绝对不会承认,我手里的血玉是他们不得已而拱手送出的,所以我们也能用,南疆同时与大辰大熙接壤,而这枚血玉,就是统御南境的底气。”
“南境......”姜寂初低声问道:“你想给睿王?”
凌靖尘点点头,他心里清楚自己抢了凌靖毅最想要的姜家,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