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脸上泛了红,轻轻地嗯了一声。
魏紫刚想打趣几句,看到芸娘的脸色后又停下:“二奶奶赶紧歇着,仔细累着眼睛。”
不一会儿,烛光熄灭,天地归于平静,只剩下树上的鸟,空中的月,远处传来的几声蛙鸣。
“还好,我依旧是王念念。”紧闭双眼的王念念想着。
三次尝试,睡醒就不再做梦的王念念终于认命。三天了,还没有回去,穿越石锤。
既来之则安之,我先快快长大吧!
王念念在现代的时候父母早亡,自己努力考上大学挣奖学金,半工半读一路读完了研究生。努力工作五年后才有所成就。刚提的高端车,爸妈留下的房子花了大半积蓄重新装修好,才入住半年,一朝穿越,都没有了。
如今还穿越成一个小女婴,一切都将重新来过。不感到挫败是不可能的。
可是芸娘,娘亲弥补了许多遗憾。她把自己抱在怀里,看着自己和弟弟的眼神里都是满足与怜惜。很多年未感受到母亲的气息了,这个娘亲又香又软。最惊艳的是娘亲的容貌,一张瓜子脸,莹白透亮,虽有着刚生产完的浮肿,但是不掩饰其瑰丽的面庞。大大的桃花眼,弯弯柳叶眉,秀气且挺直的鼻梁,慵慵懒懒地靠在大软枕上,慢条斯理地朝王念念伸出手:“把孩子们抱到我这里来,”反佛是一幅古典美人像。
父亲王彦弘,字子瑞。这几日一直笑得见牙不见眼,阳光而又朝气蓬勃。国子监就读,古代学霸。
祖父王宜禄,国子监司业。年约四十,长相和善,言谈儒雅,气质超群。下巴留着一撮山羊胡,双手往后腰一背,活脱脱老夫子。
其他家庭成员暂时没看见,房子里的主人就只有父母与祖父,还得多多留意他们对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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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院子就开始热闹起来。娘亲的奶娘陈嬷嬷指挥着众人除尘洒扫,摆放桌椅。大大的院子和西厢房摆的满满当当。今日洗三办酒吃席,邀请了亲朋好友共享午宴。
洗三礼上,陆续到达的宾客年纪大些的男子好些都着绿色和红色官服,头顶戴着乌纱帽,脚下黑色皂靴。年轻些的与父亲衣着相似,多穿墨绿色、青玉色的道袍,头戴飘飘巾,穿红色方鞋。
认识的就互相作揖聊天,高谈论阔,引经据典。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莫过如此。
洗完澡,大家给稳婆的盆里丢葱,丢铜钱,有几个丢银块丢小金裸子的,惹的稳婆眉开眼笑,吉利话不停地冒。父亲抱着王念念,祖父抱着弟弟,给宾客们观看。
趴父亲肩膀,头被父亲稳稳地扶着,王念念眼睛滴溜溜地转。其中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老者地位看起来很高,大家除了看祖父手里的弟弟引章,就以他为中心。
“官服像明朝,但是怎么有股现代风,瞧着并不臃肿。”王念念想着。
见王念念目不转睛在看他,显得很讶异。摸了摸发白的胡须,笑起来对祖父道:“宜禄你家这个孙女,倒是很有胆色啊。巾帼不让须眉,以后给我做孙媳妇吧。”
祖父单手摆动着:“哪里哪里,谢老师吉言了,承蒙您看得上,哈哈哈哈。”
“可不嘛,这么半天还没见她哭过呢。”一位年长老者道。
因为我实际上已经30岁了qaq,王念念默默心里吐槽道。
对比另外一个因环境吵闹哇哇大哭的弟弟,王念念就显得大胆得多。
这时院子中有人高声提议给俩双生子作洗儿诗,喧闹声更大了。被父亲抱着给各位大人观看的眼睛和耳朵乱转,争取探听有用的信息。
“陛下要为贵妃娘娘建摘星阁,工部已经通过,督查院那帮老家伙一本一本上奏折,陛下都给驳回了。”李阁老此言一出,大家哗然。
“前些年建观云台,去年建温泉行宫,现如今还要摘星阁!李大人,陛下这样劳民伤财,您可要规劝一二啊。”
“贵妃娘娘得宠,连带九岁的十皇子也跋扈,听说上个月从永寿宫抬出来的宫女太监就有十几个!”
“陛下独断专行,燕王又来上报北方干旱,需要国库出银子支援,陛下批个自己想办法的折子就让燕王殿下回去了,连宫门都没让入。”祖父叹了口气。
呜呜,好困。王念念眼皮已经开始不自主的耷拉下来。
“如此下去怎可是好!”
“陛下还不到四十,要不劝谏皇后再选秀,避免独宠贵妃一人。”
“都是那沈侯爷生的好孙女!简直是红颜祸水,乱我国本呐!”
“马大人慎言!”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醒来就是努力吃奶,排泄,洗澡,撑不住听几句话就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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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江湖,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