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轮回吧!老秤不在的时候,老秤睡觉的地方便是有德临时享乐的窝。娘总会把土炕烧得热热的,等我到了梦靥的地方。不是老秤,就是有德,总会在娘的被窝里呼哧很久才偃旗息鼓。我在娘的眼里是睡了的,但我不由自主地又来到了索罗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家门的,黑夜就像是白天,我游荡的时候,事物都是透明的,虽然我人睡在土炕上,但另一个我却在索罗村游荡,我想去那里就去那里,但我不能离开索罗村,我只能在索罗村闲逛。我不是每天的夜晚都可以在梦中跑出家里在索罗村闲转的,只有在我身不由己的时候才可以,我从梦中走进索罗村的时候,索罗村的前世和今生我就一目了然了,更不用提索罗村的男男女女。
老秤把娘的双腿搭在肩膀上的时候,我看到了娘能驯服老秤的尤物。那时候我就开始厌恶老秤,我被娘的尤物吸引了,于是我试图靠近娘的身体,我想把老秤从娘身上掀翻过去,但是我怎么努力,老秤还是纹丝不动。娘终究还是在老秤的怀里呢喃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娘的肚子里。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只知道我在索罗村的时候,圆月夜柔和的月光给索罗村铺就了一层祥和的神秘。我在村里闲逛了一阵,除了几只狗对着我摇了几下尾巴后,我看到每个女人的怀里躺着一个男人,有些在聊家常,有些在呼哧,有些在说别人家的闲话,有些计划回娘家。当然也有翻墙入院的匆匆来客,随着屋里煤油灯一亮一灭,接着就是一阵急促促的蟋蟀的声音,我看到的只是两具血肉的木偶在机械地活动筋骨。直到我看见老秤和娘的时候,我被娘若隐若现的胴体所吸引,正如月夜的索罗村、朦朦胧胧的村落和起起伏伏的山梁一样,给我无限的眷恋。
有德和娘呼哧完,我也进入了梦乡。有德极不情愿地被娘从肚皮上掀起,慢腾腾穿好衣服,走的时候还抹了一下我的额头,笑着对娘说高烧退了,明天你问问八两他还敢不敢再去打马蜂。娘脸上和有德呼哧后的红晕尚未散尽,急切地说我的瓜娃就是太皮了。娘开门送走有德的时候,我也随着有德出了家门。油灯把娘的身影衬托的越发地朦胧,一会儿在墙上,一会儿在地上。油灯灭的时候,我感觉到娘给了我一个尚有口气的吻,那口气留有她和有德呼哧后留下的味道。
我不恨娘,这是娘的自由,也是她唯一能在老秤不在身边的时候做她喜欢做的事情。比起索罗村其他的男男女女,她这点算不了什么。于是我把这个秘密永远地留在了心底,直到娘过世我都没有从心底泛起过怨恨娘的意愿。比起索罗村那些标榜道德和嘴上的好人来说,娘做的没错,她只是有脖于伦理上的谴责。娘和有德的事情索罗村没人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而我就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