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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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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

谢澈睁大了眼睛。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小皇帝第一次同他出宫前的那个午后,他拿着衣服进来时,看见了不复平日表现那般无甚心机的、满面疲倦的皇帝。

他那时想,我一定看错了。

但现在的李成绮,他却怎么都不会看错。

喝醉之后的小皇帝,竟是这个样子吗?

小皇帝坐不直似的,倾身过去同谢澈说话,几乎伏在了他的肩上。

酒气与衣料上的熏香混杂起来,经过温热的人体氤氲,散发出的香气温热而低柔,几乎将谢澈方才听到小皇帝说孤不要你的失落驱散了。

一点红印染上谢澈的耳朵。

他在心中骂自己疯了,陛下醉了难道他也醉了吗?

既然没醉为何不……

酒杯落到桌上,发出咔地一声响。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

谢明月平静地收回手,好像只为了放酒杯一般。

谢澈忽地感觉到,在看见谢明月之后,李成绮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可那眼神毫无希冀,也一点都不欣喜。

李成绮仿佛找到了自己一直都没找到的东西那样,他遥遥地朝谢明月点了点下颌,矜傲地启唇:“送孤回去。”

这态度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谢明月却不以为忤,他一直在等这句话似的,站了起来,走向小皇帝。

李成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捧着脸,这姿势极俏丽,可由今天晚上的李成绮做起来,只叫人觉得恐惧,不可捉摸,难以直视的恐惧。

不,不是恐惧。

不如说是压迫。

令人喘不上气的压迫。

喝醉了酒会让人变成这个样子……吗?谢澈不可置信地想。

谢明月居高临下,李成绮半仰着头,纵然如此气势仍不矮于谢明月,他声音很轻地,孩子气地嘀咕;“起不来。”

只有这一句话让谢澈依稀看到了小皇帝的影子。

“陛下,手给臣。”谢明月声音温柔,比往日更温柔。

李成绮乖乖伸出手。

谢明月还没碰到他的手,小皇帝却猛地将手缩回了,他将手搁在膝盖上,吐出来的几个字像是在唇舌中滚过那样湿淋淋,软绵绵,眉尾上扬,冷艳得近乎逼人,“你要碰孤吗?”

谢澈已有惊了,疑惑讶然的目光在李成绮和谢明月之间徘徊。

谢明月,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他待人如沐春风只是因为谁的死活他都不在意,并不意味着,他真是个谦谦君子。

“父……”求情的话戛然而止,下一刻,谢澈骤然睁大了眼睛,不仅是他,在场侍从宫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谢明月好像为了听清李成绮在说什么,单膝半跪在地上,半抬头看帝王,道:“是。”

他们,他们看到了什么?!

权倾朝野连摄政王都不能及其锋芒的谢明月,向新帝下跪!

若非在场众人皆面面相觑,眼中震惊彼此可见,他们真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皇帝坐得平稳,连伸手去扶一下谢明月的意思都没有,他弯了弯眼,那可红痣时隐时现,为这张有冷傲美丽得凛然不可攀的面容增加了几分艳色,他抬手,众人皆以为他要扶谢明月起来,不想他竟轻轻地拍了拍谢明月的脸,那动作,比逗一只小猫小狗更为轻佻。

四座俱静。

谢澈瞠目结舌,陡地站起来,顾不得什么了,急急解释道:“父亲,陛下是……”

谢明月抬手,示意谢澈闭嘴。

李成绮神色淡淡,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谢澈的焦急。

这两人身上有种奇怪的,旁人插不进去的东西,谢澈无声地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李成绮手贴着谢明月的脸,他屈尊降贵地低下头,笑着询问:“你也配,碰孤吗?”

这话简直半点颜面都不给谢明月留,莫说是对于谢明月这样的权臣,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谢明月却只垂了垂眼睛,黑压压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一小片扇子似的阴影,愈发衬得面容清丽绝伦,苍白堪怜,他温和却极认真地回答:“配的。”

李成绮只是挑衅地随口一问,谢明月却答的认真,宛如那是个值得最最深思熟虑的问题。

谢明月掌心贴着李成绮的手腕,但并没有握紧,只道:“陛下醉了,我们回去说。”

谢明月掌心冰凉,贴着李成绮因为醉酒体温上升而发烫的肌肤其实相当舒服,像是贴上了一块柔软的冰,小皇帝似乎被取悦到了一般,亦温声回答:“好。”

李成绮反扣住手腕,抓住了谢明月的手,眼中含着笑意地望向谢明月。

谢明月起身,顺着小皇帝的意思将他拉起。

李成绮不站起看不出醉,待站起来时,众人才发现他步履虚浮,有点踉跄,但好在他紧紧攥着谢明月的手。才没有摔倒。

紧紧攥在手中,仿佛连骨血都要相融。

谢澈别过头,只觉眼眶无端地有些发疼,半晌转过头,却与谢明月的目光对上。

谢澈嗓子干涩得厉害,像是有把小刀子在磨似的,他领会了谢明月的意思,沉声道:“今日之事,不要透露出去半个字。”

众人诚惶诚恐地向小侯爷保证他们今日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看见。

谢澈举杯,饮尽了杯中甜酒。

却意外地没有感觉到有甜味。

李成绮浑然不在意众人心中惊涛骇浪,他被谢明月扶着,却不大配合,谢明月垂落的长发他想用手碰碰,谢明月腰间的玉佩也想拽下来赏玩,少年人身量已在长,又在怀中动的厉害,谢明月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险些要扶他不住。

“陛下。”谢明月的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无奈。

李成绮几乎挂在谢明月身上,他脚下绵软,如同站在浮云上那般轻飘飘,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他从未饮过酒,一生苦得清醒。

哪怕在得知灼灼被磋磨自尽的那个晚上,李成绮只是点了一盏灯,枯坐整夜。

唯有今日,酩酊大醉。

为何偏偏是今日呢?

是你知道了什么,还是在谢澈面前,你能毫无防备地喝醉呢?

李成绮笑吟吟地摆弄着谢明月垂下的长发,谢侯的长发顺滑的简直像是一匹绸子,叫李成绮摸得爱不释手,“怎么了?你嫌弃孤?”

宫人见到俩人磕磕绊绊地出来都惊住了,青霭眼中震撼掩盖不住,赶忙过来要扶李成绮,却扑了个空。

谢明月将李成绮去握青霭的手握住,轻轻地压了下去。

皇帝好不满意,乜着看了眼谢明月,眼尾绯红,眸中氤氲着雾气。

青霭震撼得一时竟不知说出什么,视线接触到小皇帝摇摇晃晃的长发猛地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深深叩首:“奴只是见陛下醉了,想扶陛下上车,奴绝不敢有他意!”

李成绮拽着谢明月的头发往下扯了扯,“孤不要坐车,你送孤回去。”

谢明月恭顺道:“是,臣送陛下回去。”

“起来,不必跪着。”李成绮似乎说了一句。

谢明月将李成绮的头发撩到背后,声音温和,“陛下说,起来。”

“你还没回答。”李成绮好像醉了,又好像清醒得要命。

“不敢嫌。”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哼笑。

在李成绮被绊坠马的那一日,少年储君推开了谢明月递来的手。

他支撑着往皇宫走,不过两步,便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李成绮拒绝了谢明月。

可李成绮到最后还是昏倒他怀中,染得他那身白衣红黑交织。

谢明月不信鬼神,那几年却总觉得,仿佛只要自己穿上白衣,总能被李成绮弄脏——用血。

他便因此厌烦着白衣。

谢明月扶李成绮回行宫,宫人皆震恐,被随后而来的青霭屏退,不过须臾,偌大寝宫竟除了李成绮与谢明月再无他人。

谢明月将小皇帝扶上床。

李成绮一弯眼睛,朝谢明月笑得好开心。

谢明月还未来得及应对,只觉天旋地转,竟被李成绮按到了床榻上。

小皇帝跨坐在他腰腹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谢明月感受得到自己的呼吸没那么悠长冷静了,他偏头,不与李成绮对视,只轻轻唤了声,“陛下。”

李成绮自上而下地望着谢明月那张近乎于逆来顺受的面孔,他觉得虚伪,觉得可笑,他想捏住谢明月的下颌将他的脸掰回来与自己对视,可李成绮没这样做。

一个皇帝,直接捏自己臣子的脸仿佛不大文雅,也不大守礼。

谢明月眼前寒光一闪。

青玉案就被插在他喉咙边,只要谢明月再往旁边躲一点,便是血溅五步的下场!

李成绮的唇角勾起,那对小酒窝显得无害极了,天真极了。

谢明月喉结无声地滚动,却不是因为紧张。

李成绮低头看他,好像被这个场景刺痛了双眼一般,阖上双眼,缓了缓后才睁开。

那颗红痣一览无遗。

一把火燃在了谢明月喉中。

“谢玄度,”李成绮的声音近乎于喏喃,他望着谢明月那双涌动着滔天情绪的淡色眼睛,他知道谢明月这时一定心绪复杂,但他不愿意想,但他不在乎,他又重复了一遍,“谢玄度。”

谢明月嘶声道:“臣在。”

他竭力压抑着身体深处叫嚣着的冲动,十指攥紧,青筋条条隆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只做这一件事便用尽了全力。

李成绮垂下头,凌乱的发丝落到了谢明月的眼睛上。

谢明月一动不动,任由李成绮的发丝擦过他的脸。

李成绮却不满了,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撩到一边,与谢明月铺散在床上的发丝随意地纠缠在一起。

“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李成绮说这话时声音很低,很轻,轻得像是一个久病之人发出的,谢明月悚然一震,猛地转过头,那神情,像极了久别重逢,“孤不是李言隐。”

孤不是李言隐。

谢明月,你不要做崔愬。

孤已经杀了崔愬,孤不想,再杀你。

这样的话李成绮在心中对谢明月说过无数次,他有时甚至想和谢明月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可君臣离心不信至此,他阖上眼前的最后一刻,谢玄度这三个字不过含在口中。

李成绮握住剑柄,往谢明月喉咙处狠狠撞去。

谢明月只是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的脸,目光沉静,却痴迷。

再虔诚的信徒拜神时都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好像除此之外,世间再无一件能让他凝神的事情了。

哪怕是他的命。

毫厘之间,李成绮骤然停手。

他看向那柄剑。

剑锋划破床铺,与谢明月的喉咙相距不过咫尺。

他想杀谢明月,他想杀谢明月,很多次。

可一次又一次他都停手了。

李成绮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无声的纵容暗中给了谢明月鼓励,滋生了他的野心,才让谢明月越来越放肆。

“臣不是崔愬,也不想做崔愬。”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听得出,他话中的真心实意。

可李成绮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他反而愈发紧张了似的,“玄度,不图微末之利,则必有大谋。昔年崔愬已是倾国之权,泼天富贵,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为所动?谢卿,玄度,告诉孤,你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谢明月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他从来都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同李成绮在一起更加助长了权欲,他和李成绮一样,有富国强兵,使周重回强国之巅,万邦来朝的之期望,既身在望族,既有得天独厚的聪慧与能力,怎不想实现满腔抱负,掌天下权,立不世之功,名篆丹青,功过盖棺不定,后人难评。

他想要什么?

入仕十余载,谢明月想得到的大多都得到了,并且得到的越来越多。

唯一得不到的,唯一可望不可即的,只有,一手拔擢他、最高高在上、最会玩弄人心的——他的主君,他的帝王,他本该忠心耿耿,恭顺以的皇帝。

“臣什么都不想要。”谢明月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粗粝喑哑,“臣只想,尽到为臣的本分,为国尽责,为陛下尽忠。”

“撒谎。”李成绮嗤笑。

玩弄人心十几年,纵然大醉,李成绮却仍看得出谢明月的言不由衷。

“撒谎。”李成绮低语,混杂着滚烫酒气的呼吸落在谢明月白玉一般的耳朵上,慢慢熏得谢明月耳朵发红,为玉雕像增添了十分生气,“玄度,不要骗孤,孤看得出来……”他越往后声音越低,谢明月已经听不到了。

谢明月只觉得肩膀一沉。

小皇帝竟将脸埋入他的颈窝中,酒气上涌,沉沉睡去。

直到他呼吸慢慢平稳,谢明月才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君父之尊君臣之别早已刻入谢明月的骨髓,他是皇帝的臣,就该对帝王忠贞不贰。

无论皇帝做什么,俱是恩情,他都要甘之如饴,不可嗔,不生怨,无怨无悔至此,方为良臣,他连一点点怨都不能有,更遑论那些深埋在心中的,大逆不道的妄想。

是大逆不道,但难道就不能实现吗?

谢明月拔出青玉案,将那把家传宝剑随手扔到一旁,而后才动作极轻地换了个姿势。

小皇帝在他怀中睡得毫无防备,但即便是沉睡时,仍然眉心紧紧蹙着。

你梦到了什么?

他想,伸手落在了李成绮的眉心。

他抚不平李成绮眉心的褶皱,他也无法消除李成绮对他的戒心,指尖不自觉地滑落,落在那颗鲜艳的红痣上。

李成绮的眼皮滚烫,热力通过谢明月的手指传过来,烫得他险些收回手。

他轻轻一点。

放下手时才惊觉,自己方才一直屏着呼吸。

谢明月将手按住砰砰直跳的胸口,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沉重地合上眼睛。

“陛下。”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文下评论中对我身体的关心,还挺劳逸结合的,不用担心,啾咪。

看到评论中对于剧情的讨论真的忍不住不更,每次发之前都会很期待各位看见时的反应(我这个话痨太喜欢和别人唠剧情了),评论中的反馈给了我作为一个写手的获得感,各位的支持就是我更新的动力,谢谢。感谢在2022-04-2000:00:00-2022-04-21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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