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刘世延这样说,就是完全了勋臣的架子,完全认清现实。
严世藩自然会意,但仍想探明来意,于是淡然道:“那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东家人嘛……总比咱们这些过客好多了吧?”
李庭竹尬然一笑,叹道:“小阁老啊,就别忙着损我们了……实不相瞒,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打听一件事,想听一句真话……”
“哈哈……”
严世藩突然笑道:“君待兄啊,是朱墨的那个‘漕运具陈’吧?”
李庭竹、刘世延重重点头。
这时,
口口
严嵩开口了,微笑道:
“这事呢,的确是那些粮长兑户的错,后面又牵扯着佛朗机国的那个总督索扎……朱墨毕竟是遇刺了嘛,堂堂钦差,在大明天下走动走动就不行了?要是老夫没有告病,那就要严惩才是……徐阁老是好人,心软了……”
两人顿时凛然。
因为,
郭琮之所以能当漕运总兵官,就是以为贿赂了严嵩三千金。是严嵩亲自开口,皇上才给的。而这时候,严嵩竟然说要严惩?那不是在装比吗?
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郭琮撑腰。郭琮是武定侯的后人,如果真被朱墨打了,那就是非常重要的信号,是半点开不得玩笑的。
往深一层说,朱墨变法,他们一直都在密切注意。上次在改到了皇庄,勋臣们就非常恐慌了,生怕朱墨会拿他们开刀,在改革皇庄的同时,把勋臣也给打压了。
这次,幸好朱墨只是点到为止,徐阶为人又特别圆滑,这才拿出了一个折中办法——没有动郭琮,但是把他的兵权拿走了。但即便如此,这个动向仍然十分危险,说明朱墨对勋臣是不很爽的,搞不好哪天就动真格了。
此时严嵩这样说话,却让两人无所适从,一时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但两人来前就商议过——严家这时候已经是弱到底了,没理由拒绝勋臣……
想到这里,
口口
刘世延道:
“阁老、小阁老,郭琮尸位素餐,致使漕务废弛,的确是有过错……可过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啊,这样把他架在火上烤,也不是事嘛。如今,徐阁老让别人来提督军务,又让巡漕御史下去,郭琮已经睡不着了,说是查胡植,可到时候查不查他胡琮呢?实不相瞒,他这才找上我们,来向严阁老讨个主意……”
严嵩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也叹道:
“胡植也是老夫的门生……这漕运啊,总督和总兵,那是谁也离不开谁……但凡漕务的事,没有说只是一个人的责任的……
你们既然信任老夫,老夫也就撂下一句话——世上的运河只有这一条,没有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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