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他既然这样安排了,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相较于她的焦躁,丁昶则显得平静许多,不急不缓地柔声安慰道。
“你就这么相信他?”心急如焚的叶唯熙气呼呼地瞪了丁昶一眼。
“嗯!”丁昶居然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然后还深深看着她轻轻补上一句,“难道你不信任他吗?”
呃……
她噎住。
想了想,她默默叹了口气,“倒也不是不信任啦,就是觉得他最近变得太莫名其妙了!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啊,那毕竟是我的妈妈和弟弟,不是他的!”
“你总说这么生分的话,想过他的感受吗?”丁昶不赞同地看她一眼。
“我……”被他一句话呛得无言以对,她气得狠狠瞪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帮他说话了?”
“我不是帮他,只是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我觉得他没错。”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错喽?”叶唯熙气呼呼的。
丁昶很诚实,“至少不全对。”
“你――”她气结,正想再说什么,眼角余光却突然看到什么,“咦……?”
刚才那匆匆一瞥,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等她定睛看去时,那个身影已经走出了餐厅。
“怎么了?”听到她发出充满疑惑的声音,丁昶抬头看她,好奇地问。
她狠狠蹙眉,“我刚刚好像看到……”
“看到什么?”
“……妙妙了。”
美绿居。
从超市采购回来,澹台宴辞拎着两大袋食材和日用品鬼鬼祟祟地朝着电梯走去。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她走路很轻,感应灯没有亮起,所以楼道里一片漆黑。
走着走着,快到电梯的时候,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一个转角里冒出来。
“啊!”
她吓得尖叫,连忙往后跳了两步,反射性的以为是赵某人。
高分贝的尖叫声让感应灯应声而亮,黑乎乎的人影是个中年妇女,捂住心口也是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对澹台宴辞没好气地喝道:“啊什么啊!大晚上你叫什么呀,差点被你吓死!”
“哦,对不起哦,对不起哦,我比较胆小……”澹台宴辞尴尬得面红耳赤,忙不迭地点头道歉。
“真是的,我心脏病要是被你吓犯了你赔得起么……”中年妇女一边没好气地埋怨,一边朝着楼道外走去。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啊……唔……”
澹台宴辞一边对着中年妇女的背影道歉,一边往后退,哪知没退两步,她突然撞到一堵软软的“墙”,又吓得尖叫一声。意识到自己撞到人了,她连忙转头,刚看清来人的脸,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嘴,不让她再制造噪音。
她瞠大双眼,怔怔地看着自己躲了一个多月的男人,一失神,就被他拽进了电梯里。
狭小紧闭的空间里,她被他抵在电梯壁上,无法动弹也无力挣扎。彼此的心跳,都混乱急促,简直快要超出心脏的承受范围之内……
赵宥柯喘息着,俯首与呆呆的小女人额头相抵,炙热的呼吸里夹杂着淡淡酒气,猩红的双眼显示他已微醺。
自那日吵架之后,她态度决绝地要分手,然后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微信、短信、qq等等所有留言,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躲着他。
知道她回到了萧家,他就硬着头皮去萧家找她,即便大冷天的被老太太命人泼了一桶又一桶的冷水,他还是不屈不饶的非要见她不可,可她真的够狠心,说不见就是不见。
在大冷天被泼了冷水,就算铁打的身子也会顶不住,感冒发烧自然无可避免,一病,就病了一周。
等他病好,却得知她已经搬出了萧家,他几经打听,才知道她搬到了姐姐澹台郁晨的房子里,他当然不肯放弃,又开始每天到美绿居去蹲守。
刚开始他咚咚敲门,大喊她的名字,而且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吵得左邻四舍怨声载道,气得她在门内语出威胁,他再这样她就离开a市,让他永远都找不到她!
他吓到了,再也不敢到她门前去骚扰,只是每天都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的街道边,默默地等,痴痴望着她的窗……
其实她也并非铁石心肠,他在外面风餐露宿,她在家里也是度日如年……
每每从厚重的窗帘后偷看楼下靠坐在车头一边望着她的窗户一边抽烟的男人,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得可厉害了。
她足不出户已经一周,今天没见他的车在楼下,她以为他终于放弃了,于是偷偷下楼采购,同时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觉得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