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来,他并没放弃,而是挖了陷阱等她往里跳。
电梯在默默往上升,空气因为彼此的呼吸交融而变得稀薄,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去你家,我们谈谈!”
他开口,低沉的声音沙哑磁性,特别好听。
彼此的唇,只差一点点就要贴在一起了,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唇上,痒酥酥的,惹得她心起涟漪……
她狠狠抿唇,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不想跟他谈,因为她知道自己会心软,可是残酷的现实不容许她心软……
电梯到了,门缓缓打开,他见她不回答,便紧紧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出电梯。
“那你想站在这里谈?”他深深看着她一片淡漠的小脸,眼底尽是委屈和幽怨。今天好不容易逮到她,他必须跟她好好谈谈。
她还是不说话。
赵宥柯狠狠拧眉,爱恨不能地瞪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只能拉着她走向黑暗幽静的楼梯间。
晚上的楼梯间,透着一丝阴森森的气息,尤其是在感应灯熄灭之后,置身其中更让人心生恐慌。若换成平日,她断然是不敢在这里逗留半分,可这会儿她的心里却没有丝毫惧意,因为悲伤难过已经充满了整个心房,根本装不下恐惧。
“澹台宴辞,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暗中,他将她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饱含怨怼的目光深深看着她低垂的小脸,恨恨切齿。
她想这样躲他一辈子吗?真想一辈子不见他吗?难道看他这样难受她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听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委屈,澹台宴辞瞬时红了眼眶,用力抿着红唇,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
这些日子里,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他并不知道,他在楼下车里整夜盯着她的窗,她也在窗后整夜看着他……
相互折磨。
“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不分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极力隐忍着心里的痛楚,贴着她的唇嘶声喃喃,“我没你狠心,也没你洒脱,我真的试过了……我做不到!”
分手,我做不到!
澹台宴辞的心,狠狠揪紧,酸痛难当。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样的混账话,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怀疑过你的清白。我当时只是气昏头了,说话不经大脑。我知道错了,你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打我,但是别不要我,别跟我分手,好不好?”他声声呢喃,低声下气。
灯,灭了。
“赵宥柯,我们不合适,算了吧……”
在黑暗中,她终于开口,声音极小,还透着一丝更咽。
“不!不能算!我的心都已经被你攥在手里了,这怎么算啊?”他急吼,吼声震亮了灯,让她看清了他脸上的焦灼和痛楚。
他说他的心被她攥在手里了,而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在他那里呢,只是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坎,他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不能在一起啊……
还好嫂子现在没事了,如果嫂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她真是会恨他一辈子。虽然嫂子化险为夷,她不用再恨他,可是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回到从前。
“宴辞,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不怪你了,你利用我也好,欺骗我也罢,我都不生气了,我们扯平,你也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尽可能的把自己摆在最卑微的位置,苦苦哀求。
她承受不住他这样的语气,心里难受得不行,双眼也不由自主的变得越来越红。她将自己的小脸从他的手掌里挣脱出来,狠狠蹙着眉头说:“赵宥柯啊,我们真的不合适――”
“谁说不合适?谁说不合适?我们明明是最合适彼此的人!”他压抑低吼,紧紧抓着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气急败坏。
“我姨婆不会同意的……”她为难更咽。
这就是她最为难的地方,她不能也不敢忤逆姨婆。姨婆是她最尊敬的人,她不能伤姨婆的心……
“我去求她!我现在就去求她――”赵宥柯急道,说着就要往楼下跑。
“不要!”澹台宴辞慌忙拉住他,“赵宥柯你到底懂不懂啊,我姨婆不喜欢赵家的人,甚至是赵这个姓,她都很讨厌!”
“只要你原谅我,我去求她老人家,求她成全,就算给她老人家跪下,我也一定要求到她点头同意!”他急切地说,同时想要挣脱她的手。
“赵宥柯你别闹了!”她勃然大吼,“你不许去找我姨婆,你如果把我姨婆气出个好歹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赵宥柯僵在原地,满目哀伤地看着怒不可遏的小女人,心痛如绞。
“澹台宴辞,你不爱我。”他的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幽幽轻吐。
是的,她一定不爱他,否则不会这样狠心对他,就算家人不同意,他们也可以努力争取不是吗?可她连尝试都不愿意,非要跟他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