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也别草木皆兵,悦容只是好奇询问。”
“先不管她来意如何。不过嫂嫂只需记得入了这叶府你我便是同一条船上的!嫂嫂出身书香世家,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自是清楚,就无需明珠赘言了吧?”
言玉珂怔住,似乎看到明珠视线一瞬锐利,可再抬眼确认时眼前人一如既往温柔无害,她有些茫然,更有些不适应;想到自己袖手旁观的心思被她识破,不免恼羞成怒。
“这是自然。妹妹第一次参加此等宴会难免有些不适,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只管问我,莫给人看了笑话。”
看她强撑体面,明珠笑着摇了摇手中的罗扇。
“如此,便有劳嫂嫂了。”
姑嫂递过帖子,在叶府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举行宴会的花厅。叶老太太众星捧月地被众人围着端坐在上首,四周朝中官员女眷、小姐们里里外外坐了满屋。听到下仆传报,屋中人不由纳罕。虽说明瑛也在京中为官,可是那等官阶和出身,根本不配和她们同屋说话,叶家好生奇怪,怎么竟会给对方下了帖子?
似是看到众人的疑虑,坐在老太太旁边的叶妙莲扬眉一笑。
“这明家也是厉害,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帖子来。不过到底来者是客,祖母您看……”
一席话,登时让在场人明白明家竟是不请自来!果然是商贾做派,趋炎附势。
叶老太太微微皱眉,虽然不喜明家行径,不过到底年岁已大处事圆滑,再说对方是为贺寿而来,把人家拒之门外,有损叶府名声,于是含笑道。
“这个明家可是折柳会上摘得魁首的那个姑娘家?”
听到肯定的答案,老太太兴致更浓;而满屋的宾客对折柳会上明珠的表现也纷纷议论开来,只是顾忌同在现场的梁琉月,到底不好详谈。察觉众人的反应,梁琉月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明珠能摘得魁首,不过是擅使旁门左道!大魏幅员辽阔,人才众多,怎能仅凭三个比试便让女子一定高下,实在欠妥!”
“这样说的话,如果再比试一场,梁小姐就能胜过明家姑娘吗?”
只听一声朗笑从外响起,苏荡带着亲信廖武走进花厅,进来先是对着苏老太太一拜,便让人呈上贺礼,却是一副出自前朝画坛国手的仙童贺寿。叶老太太笑逐颜开,对苏荡招了招手。
“怎么现在才来?檀儿没在门口遇到你?”
苏家和叶家乃是世交,从前几代还曾结过姻亲。如今苏家虽与镇国公府不大对盘,可叶府向来中立,不曾偏倚其中一方,在二者之间倒也和谐。而叶老太太口中的成儿便是叶家嫡长孙叶檀,也是叶妙莲一母同胞的哥哥。
苏荡听老太太故意岔开话题,便是不想让梁琉月与明珠再度对上,便也遂了她老人家的意,笑道。
“成兄事务繁忙,倒在外面遇了我,却又被其他人拦住了。话说我方才在厅外好像看到明家姑嫂……”
这明珠一女五嫁,其中之一便是眼前的苏荡,叶老太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也不含糊果断让下仆把她二人请进来,给足了苏荡颜面。
苏荡与叶妙莲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性子叶妙莲自有些熟悉。发现这个跋扈的小霸王竟无意识流露出怜香惜玉之色,叶妙莲简直跌破眼镜,忍不住询问梁琉月。
“苏荡这个顽子向来对什么都三分热度,怎么竟也……这个明珠究竟是什么人?”
梁琉月银牙紧咬,“不过是个招蜂引蝶的俗物。”她猛地抓起叶妙莲的手,目中闪过狰狞。
“妙莲,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会你一定得帮我!”
叶妙莲不料梁琉月竟这样大的反应,起初她找上自己时,叶妙莲不过以为蒋玉衡移情别恋引其心伤,作为蒋三朝秦暮楚的莺燕之一,明珠无非是误打误撞刚好与梁琉月碰上罢了!可看现在两人之间却像隔着深仇大恨一般!
不过叶妙莲对朋友最讲义气,再揣了一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短暂的讶异后随即扬眉浅笑。
“不是说明家的礼物是白瓷水月观音吗?琉月放心,我一会一定会让她颜面丢尽,为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