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郡王殿下的额头已经通红一片,磕头磕的。
至此,帝都谁人说起这事不到一句,郡王痴情,奈何江家女落花无意。偏生落花无意便也罢了,谁知道落花的娘有意,致使这事到最后成了一出闹剧……
真真儿可怜了这位郡王,倒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和另外两位更为显赫的皇子相比,也不差什么的,甚至,就这性情,可比一无是处的瑞王殿下好多了。
名声……这不就来了嘛。
对此,时欢笑意泛冷,眼底漠色愈发浓郁到像是冻结的霜雪,她俯身,指尖轻轻拂过兰花花叶,上等的素冠荷鼎,顾言晟为她找来的,耗费了好一番心思。
至于到底耗费了多少心思,那人却从未说过,只是知她爱兰,便恨不得为她囊括天下名兰。这样的一个人……
顾言卿,你想踩着他的名声往上爬……
你不配。
纵然顾言晟从来不在意他自己是什么名声,但,我替他在意。我不允许任何人将他当作踏脚石,特别是你,顾言卿。
时欢指尖轻轻绕着细长叶片,看着池中游地欢快的锦鲤,“打听到了吗?江晓璃合适启程……本小姐……送她一送。”
“今日酉时,出城门。”片羽端着鱼食盒,撒了一些进水池里,“本来决定明日再走的,但陛下实在厌弃了江家,下令今夜无论如何都得滚出城去。”
皇室素来好脸面,大婚之日惊现黑猫和尸体,这样诡谲的事情怕是史书之上都要写上两笔,后世阅之多带着怪力乱神的揣测,如此,可不就是丢脸都丢到后世子孙那了?
皇帝自然动怒。
“那俩更夫和那只黑猫呢,可有何说法?”
“刑部在江家后院找到了一只黑猫,不过没有带着红铃铛,据后院厨娘所说,是前阵子窜进来的一只野猫,厨娘见之可怜,怜悯心起,每日里喂一些剩菜剩饭的……至于那俩更夫,刑部草草结案,说是暴毙。但……但……奴婢去问过林渊,刑部是以‘遭猛兽袭击致死’结的案子。”
猛兽袭击?时欢蹙眉,且不说这帝都根本没有猛兽,就算有……那猛兽还能袭击完人之后,还处理现场,给尸体盖块油布?
“林渊说,那俩更夫的死状的确怪异,整个脖子都是被利爪撕扯的痕迹……但显然,江家的弄堂并不是命案发生地……此案疑点重重,只是陛下下了死令,必须连夜结案。是以,刑部也没有办法。”
事涉皇室颜面,两个更夫的性命便格外地无足轻重了,给了家里人一点儿抚恤金,便足以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