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马帮汉子的举动,让杜来神情缓和的点了下头,坐下后横刀放在腿上,出声道:
“你们派一人去请了医者来治着伤,莫要耽误了。”
“谢杜捕快宽宏!”
马帮汉子神情一松,恭敬行礼感激。
一旁的赌坊打手都神情不满,凭什么马帮能去请医者,他们却不行?明明他们的伤势最重!
一群人都心中怒骂不止,但皆是敢怒不敢言的盯着杜来。
“瞧什么瞧,都老实点!”
“把头都低下去,老实蹲下。”
两名衙役见状,凶戾的举起了杀威棒,照着两个最近的赌坊打手就落了下去。
打不过马帮,连县衙衙役都不待见的赌坊打手,这下是欲哭无泪,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蹲了下去。
胆肥的张明,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血,忍不住愤懑的问向杜来。
“敢问杜捕快,架是我们双方打的,为何他们能请医者,我们不能,还要蹲着?”
杜来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明,闭口不言,衙役更是举起了杀威棒,作势要敲打这个话多的刺头,吓的张明赶紧缩脖,攥紧了拳头,低头不语。
马老从二楼下来,乐呵道:“你个小东西,刚才就对老夫出言不逊,挑起双方事端,此时面对杜捕快,还这般毫不尊敬,有你这么个恶仆,你们东家在颍川县多少好名声都不够你毁的。”
杜来和众衙役听到今夜源头是这个嘴臭的杂碎引起的,原本平息的怒火顿时再起,眼神不善的盯着张明。
张明猛地抬头,惨不忍睹的面容瞧着凶戾,愤怒地瞪向马老,“老东西,放你姥姥的狗...”
嗷~
张明话没说完,一记杀威棒敲在了他的左脸,数颗白牙随着鲜血飞了出去,同时他身子往右一歪,双眼一番,昏死过去。
出手的衙役朝张明身上吐了口唾沫,厌恶道:
“马老说的没错,这恶仆不知尊卑,不懂礼数,还如此嘴臭,就得替李东家教训一番!”
杜来等衙役都赞许的看向同僚,这一棒真是敲得好。
好好的一个安稳值夜,被张明给破坏了,还闹出了如此大事,杜来和衙役恨不得将张明剁了。
马老来到了杜来身前,再次抱拳欠身,一旁的马帮汉子给马老搬来板凳,马老摇了摇头,完全给足杜来面子,给足其尊重。
让杜来脸上浮现了笑意,出声道:
“马老,您是长者,当坐。”
马老叹息道:“不敢不敢,若是平日小老儿仗着年岁坐下也无妨,可今夜小老儿喝了酒没有收住脾气,同李东家的仆从动了手,惊扰了杜捕快,没脸面呐。”
杜来起身,将马老按在了椅子上,客气道:
“马老您的脾气,本捕快知晓,能让您动怒,可见那恶仆有多么可恶,若是本捕快也必然拔刀。”
“谢杜捕快宽宏。”
马老拱手欠身,满脸感激。
下一瞬,杜来就沉着脸,低声严肃道:
“不过马老,这架也打了,出言不逊的恶仆也受了惩戒,你的面子本捕快给你了,本捕快的面子你也得给。”
马老立马站起,一脸不悦的埋怨道:
“杜捕快您说这就不对了,小老儿有什么面子可言,您有事直说,马帮的老少爷们儿们怎敢说个不字!”
“好!”杜来收起了横刀,沉声道:“一,今夜之事就此揭过。二,你同李东家不能伤了和气。三,春泥坊被你们打砸成这般模样,不管对错,你们都动了手,得赔。”
马老的眼睛眯了起来,矮身坐在了椅子上,毫无惧的的同杜来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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