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卜禸端起酒盏喝了一口,面色平静如水,不见之前和蔼,淡声道:
“今夜老夫弟子喝醉了,管捕头且明日再问。”
逐客之意无比明显,管红脸上不由出现了些许红色,还好屋内烛火照耀遮掩,并未被二人发现。
江州文坛魁首发话,管红只得抱拳欠身,“抱歉,是晚辈唐突了。”
赵元良见状,眼睛一亮,赶忙打圆场道:
“管捕头且慢。”
随后,他满是凝色地对谢卜禸道:
“夫子,弟子今夜前往诗会擂台时曾遇歹人袭杀,差点命丧黄泉。”
“但弟子急着见夫子,这才没有报官,管捕头此举虽然不恰当,但确实是为弟子好。”
“能早日找到袭杀弟子的凶手,弟子也早日安全。”
一听这个,谢卜禸来了劲,他坐直身体,怒目圆瞪,身为江州文坛魁首的气势,让管红和赵元良下意识的垂首,神情恭敬。
只听谢卜禸怒声低喝。
“清平世界,浪荡乾坤,竟然有人胆敢当街行凶,真是蔑视王法。”
“管捕头,我这弟子乃不世之材,日后当是国之栋梁,若他有意外,将是大乾百姓的损失,必须尽快查出幕后真凶并缉拿归案,避免祸端再生。”
赵元良感激道:“弟子感谢夫子挂怀。”
管红心里也松了口气,郑重道:“晚辈今夜叨扰,就是为了早日抓住凶手,避免赵举人遭遇不测,也避免其他无辜之人横生祸端。”
接着,管红将视线投向了赵元良,询问道:
“赵举人,可否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说。”
赵元良事无巨细,将事情经过都说了说,最后补充了一句。
“不怕管捕头笑话,这些时日,在下行事浪荡,惹怒了不少人,在下更是还有笔赌债,仗着举人身份还未偿还。”
不知晓赵元良自污名声的管红,下意识的看向了大儒谢卜禸,暗道:“如此品性卑劣之徒,你这个江州文坛魁首,竟然收为弟子,不怕坏了名声?”
而知晓内幕的谢卜禸,则关切问道:“你受了伤,应该赶紧治疗才对,可传信老夫日后再见。眼下你不单单强撑,更是陪老夫饮酒,此举当是伤上加伤。”
“你这孩子,真不知道说你聪慧还是愚笨。”
随后,谢卜禸赶忙吩咐金宝道:
“快去请医者来。”
“是,先生。”
金宝立马行礼,转身离去。
赵元良感激的朝谢卜禸拱手欠身道:“谢夫子关心,可弟子这也是迫于无奈,弟子如此境遇,行事不能有丝毫差错。”
想到赵元良的困境,谢卜禸顿时明了,心中赞许赵元良韧劲之强,也叹了口气道:“哎,你这孩子,好好坐着,今夜不可再饮酒。”
二人是师贤弟尊的交谈期间,管红的眉头紧皱,她心中暗暗思忖道:
“这些时日,叶青安稳的很,连踪迹都难寻,哪怕李富贵死后也不曾露面,直到今夜月夕他才出现人前。”
“倒是赵举人这些时日,确实行事荒诞,比之城中纨绔有过之而无不及,招惹歹人的概率倒是比叶青大。”
“而且,能用铁针暗器,入地半寸的高手,只可能应对赵举人这等身份卓然之人。”
“可出事时二人的站位,还有叶青身边的神秘高手,这说不过去啊。”
赵元良见管红深思不语,也装作思考了一会儿,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眼神晦暗,神情苦闷的低声道:
“管捕头,不怕您笑话,在下乃家中庶子,偏偏在下又是个有些抱负的,世家子嗣之争……”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