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红不敢插手二人之间的事,也不想插手,她将疑惑埋在心中,抱拳欠身道:
“谢先生,赵举人,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管红就先行离去,好带人赶紧在城中搜寻歹人,早日将其缉拿归案。”
说罢,管红便赶忙起身,装作火急火燎的样子朝二人再次行礼,就要离去。
赵元良侧首拱手,感谢道:“有劳管捕头了。”
谢卜禸摆了下手,“管捕头且去,老夫弟子的安危,就拜托颍川县诸位了。”
“这都是我分内之事,告辞!”
管红撂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走了。
等她在小厮恭送下走出仙味楼后,管红绷着的脸,这才舒展开。
她侧仰看了眼身后二楼的明亮烛火,眯起了眼睛。
“总感觉这二人心怀鬼胎。”
随后,管红看着依旧灯火明亮的颍川县,感慨道:
“这些时日,颍川县发生了这么多事,这里也要不太平了么?”
管红右手握住了刀柄,恨不得立马抽刀而出,将世间所有不平斩个干净。
管红朝前走了一段路,寻了个酒水摊子,点了份女子喝的桂花酿,慢慢的品着。
约么一刻多钟后,累到踉跄前行的衙役,这才出现在管红眼中。
管红拎起小酒壶,走到了衙役面前,淡定道:
“事情已了,你回去歇息,明日点卯莫要迟到。”
脑子缺氧的衙役,大口喘了半天气,才用破风箱般的声音喘道:
“是,是管,捕头。”
管红点了点头,跃过他,径直离去。
这衙役见状,撑着膝盖,艰难走到了小酒摊前,痛苦的举起手道:
“摊主,给,给我上碗,上碗水。”
“好嘞~”
……
清晨。
赵宅。
一夜未睡的赵元良,走出寝卧,深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清明,细细感觉腹部不再有刺痛感,这才将气缓缓吐出。
他看向不远处的客房,金宝恪尽职守的靠坐在门前,头不停栽下。
赵元良双手负后,思忖道:
“那暗器铁针到底跟夫子有何关系?到底是谁想杀行之兄?此事要不要通知行之兄?”
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也没做出决断的问题,此时依旧。
“公子,水已烧好,可以洗漱了。”
虹蕊依旧是书童打扮,不过没有哑着嗓音,清凉悦耳的声音,听着舒服极了。
赵元良颔首,看着雀跃的虹蕊,心中一动,询问道:
“虹蕊,昨夜遇刺之事已有些许眉头,你觉得是否要先告知行之兄一声?”
虹蕊眨动了一下灵动大眼,认真道:
“公子一夜未睡都在思索此事,若想告知,必然早就让虹蕊去传信了,此时公子依旧犹豫不决,可是因为公子的夫子?”
赵元良哑然失笑,捏了捏虹蕊细嫩柔软的脸蛋。
“你真是本公子肚里的蛔虫,连这都能猜到。”
脸上浮现一抹羞红的虹蕊,抬眼看向东边浮现的些许金光,眼中浮现着睿智。
“公子如这朝阳,即将刺破黑暗,东升耀目,您心中已有决断,问虹蕊不过是想再坚定一下内心。”
赵元良脸上温暖笑容,如初春白雪,顷刻溶解,显露出了笑容遮掩的冷冽。
虹蕊依旧盯着东方,樱唇开合道:
“要虹蕊说,公子考取功名为重,其余一切都不能成为公子的阻碍。”
宽大的手掌,落在了虹蕊的头顶,轻轻揉搓着柔软顺滑的青丝。
赵元良语气复杂道:“知我者谓我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