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马帮汉子也是如此,朝叶青抱拳躬身,声音低沉有力。
“谢叶公子。”
这一次,他们没有过多的话语,但他们想说的一切,都蕴含在了这简单的四个字中。
叶青挥了挥手,笑着走到了门口。
眼前,细雨如针,将地面快速打湿,水雾升腾,遮掩了远处的景色,远处的天空入目皆是灰暗。
身后,马帮汉子豪迈热络的喧闹,告诉叶青,这个世界不是眼前所看那般孤寂冷漠。
管府前院。
那由一块块青石板堆砌的宽大前院上,跪倒了一大片人。
连绵不绝的细雨,将每个人快速打湿,不多时就有雨水从每个人的身上渗透出来。
身披虎皮大氅的谢卜禸,坐在摆放在正堂屋檐下的木榻上。
原本中正平和的双眸,此时只有阴桀和愤怒。
嘭!
“不可能,老夫不信他们不知晓叶青所在!问,继续问,用刑,将他们的嘴巴给老夫撬开!”
谢卜禸攥紧了拳头,重重的捶在了木桌上。
木桌上,刚喝了一半的汤药碗,猛地一颤,发出叮当脆响,万幸没有药水流出,不会沾染那昂贵的虎皮大氅,让一旁偷瞥的管文,心中松了口气。
旅帅曹方看着谢卜禸愤怒的模样,神情惶恐,抱拳躬身的他,身子再次弯了弯,恭敬道:
“是,在下这就动刑。”
说着,就转身径直的进入了雨幕,满脸阴沉的朝跪倒一片的众人走去。
站在谢卜禸身后的赵元良,眼神中尽是担忧之色。
他看着神情惶恐不安的贺玉,张碧巧等一众清和轩之人。
他万万没想到,颍川县生意红火,无一家饭馆酒楼能及的清和轩,竟然是叶青的产业。
眼下若贺玉等人遭受酷刑,加上秋雨阴寒,届时就算能活下来,也得落个残疾。
赵元良思绪百转,立马上前一步,拱手躬身,朝谢卜禸附耳道:
“夫子,不得用刑。”
“雨润,老夫的嫡外孙死了,那是老夫最疼爱的孙子,为何不能用刑?”
谢卜禸暴怒出声,吓得周围之人全身一颤。
远处跪在地上的贺玉等人,眼神悲戚,脸上只有绝望。
谢卜禸疯狂之下,直接侧身抓住赵元良的衣领,猛地一使劲,将其按在了木桌上。
桌案棱角硌得赵元良肋骨生疼,不由神情痛苦,视线稳住后,便看到了谢卜禸癫狂的双眸。
只听谢卜禸一字一句的阴狠道:“雨润,这些个蝼蚁,就算老夫要杀了他们,圣人知晓也得夸老夫杀得好。”
赵元良身子一抖,眼神慌乱不敢同谢卜禸的眼神对视。
心性城府如他已非常人,可到底只是个幼时便被囚禁颍川县的可怜孩子。
士族豪阀,名流巨子撕去表面那层和善的伪装后,表现出来的狠辣凶戾,是赵元良只听闻,却不曾见过的。
这一瞬,赵元良便如受惊幼兽失了镇定,怯懦的将心中所想说出。
“夫,夫子,弟子只是担忧,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会影响您的名声。”
谢卜禸闻言,眼中疯狂消散不少,眉头紧蹙,松开了赵元良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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