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回话:“以老奴的眼力,只有五六岁吧。”
刚刚是巧合吗?彭和昌在怀疑,向松提出他们去福昌楼是故意告诉他还是只是巧合。从两天看,这个小孩虽然出身不好,但是气度和聪慧不输同龄的富家少爷了。彭和昌有个五岁的儿子,他也没办法硬说自家儿子能比得上这个小孩。
向正把刚刚嬷嬷给的三两银子放在手里摩挲,眼泪汪汪地跟向松确认:“咱们那么快就能赚到三两银子了?”
向松踮起脚拍了拍向正的肩:“咱们卖一百文一罐,剩下的应该是看彭家主吃得开心另给的。”
向正把银子放嘴里咬了一口,能咬动:“这是真的。”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摸过银子了。
向松扶额,这个哥哥有点蠢蠢的,他有点不想理。
回到向家,向正蹦蹦跳跳地和程三娘分享好消息,随后就一起去做腐乳去了。
这批腐乳做完,向正服役的日子刚好就到了。
服役的地点不在小潭村周边,但是大致的方位知道,要走一个多时辰才能到,说是那边的大坝决堤了,要修补。
程三娘和向正已经完全接受了要服役的这个事实,而向松他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向正去服役,程三娘就接手了卖豆腐的活。
向松跟着程三娘来到了县城后,找到了栓子的落脚点。
“兄弟,我现在有个忙需要你帮。”
向松跟栓子说了豁嘴和杜县丞的事情,栓子气得眼睛发红:“他也太毒了。”
向松紧盯着栓子:“所以我想报复回去,你能帮我吗。”
栓子咽了一口口水:“杀人放火,我不能干,其他的,我听你的。”
向松又问:“你应该有能信任的兄弟吧?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手艺。”
栓子颇为得意:“要干什么的都有,不过都集中在赌场那一片。”
“赌场?”向松开始思考,安静下来。
栓子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那是西口县管理最宽松的地界,我在那边晃悠一圈就不愁吃饭钱了。就是我本领太好,有些混的不好的上次才故意激我,兄弟我要不是遇见你,还真能被他们得逞了。”
“赌场,被激。”向松眼前一亮,拉着栓子的手说,“引他入赌。”
“我要让他把这些年讹的,抢的,骗的钱全吐出来。”
栓子和他兄弟蹲了两天,终于把豁嘴蹲到了。
豁嘴每次来县城都会在赌场逛两圈,他平常也会偶尔心痒痒,但是心中还是有点顾忌,每次都只是在外围逛一逛。
这次,他在玩骰子的地方被人推着挤着,竟到了内圈。摊子上就一个骰盅,旁边是五个骰子。玩法豁嘴知道,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十五点为半数,过则为大,不过为小。庄家摇骰,看了豁嘴一眼,眼神平淡:“买定离手。”
豁嘴听见周围有几个人在议论。
“跟着旁边这个白衣服的买,他今天很旺呢。”
“真的吗,我试一把,赢不了就不玩了。”
豁嘴听着听着,也想道,要是赢不了就不玩了,反正就一把,自己也不缺钱。
旁边白色衣服的男人买了大,豁嘴及旁边一群人都押大。
庄家等所有人押完,淡定掀盅,报道:“一、四、四、四、六,十九点,大。”然后就把钱发下去。
豁嘴望着拨回来的钱眼睛直冒光,他第一次来钱那么快。周围的人开始骚动,气氛开始疯狂,刺激,喧嚣,又有点危险。豁嘴感觉自己开始慢慢随着众人兴奋起来,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在朝他慢慢打开。
第二局开始,庄家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继续摇骰,又一次说道:“买定离手。”
周围的人又开始低声说话。
“这次我把身上的钱一起跟着押。”
“我也来,发财了发财了。”
豁嘴仍然保持一点理智,把赢的钱和第一局还回的本金押下去。
庄家等下注完毕,掀盅,报:“三、三、五、五、六,二十二点大。”
“哇!发财发财!今天太旺了!哈哈哈哈哈!”
“赢了这一把,把下个月的吃饭钱都赚回来了。”
豁嘴在周围的尖叫声中感到一丝悔恨,为什么自己不多押一点,要是他把今天带的钱都押上,现在狂欢的就是他。
他的理智开始摇摇欲坠,庄家看了豁嘴一眼,嘴角向上翘起,他是时候再加一剂猛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