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峙一时语塞。
周沫看他吃瘪的脸,很痛快,但还不够痛快。
她之所以有底气拿黄陵江畔的房子说事,证明那套房子不管是从价格还是其他方面来说,对于韩家都不可能拿得出手。
如果能拿得出手,当初韩池就送给晏以䜣了。
“周小姐,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们把事做绝了,”韩峙也明白周沫的故意为难,“你的舅舅们在东江开养殖场的,前段时间,有专家说他们的场子选址有问题,会影响环境,可能需要换个地方。”
周沫:“这么快就开始拿我的家人开刀了吗?”
韩峙:“是你非要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但鱼会死,网不一定破。”
周沫冷笑一声,“明白了,彻底明白了。韩家的本事,有目共睹,我知道我做不成一把刀,砍不断你们的大动脉,但我至少能做根针,扎得给你们扎出血来,让你们也知道,什么叫做疼。你们尽可以继续昂起你们高贵的头颅,走着瞧吧。”
她旋身离开。
没走几步,她又走回来。
唇角生出森然的寒,她举着手里的花圈问,“我带来的礼物,忘了给你们。”
“拿开!拿走!”韩鸿德怒吼道。
周沫微微冷笑着勾唇,反手将花圈折断,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离开人民医院的路上,周沫掏出手机,从黑名单里找到齐潭的电话,并把他的号码放了出来。
之前周沫还在想,自己出这招会不会太狠,见了韩家人最真实的嘴脸后,周沫只恨自己还是心软。
果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果断拨了齐潭的号码。
那头不肖片刻便接通。
他们的对话没有寒暄,也没有问候,齐潭先开的口。
“我猜到了,你会找我。”
“那你不妨再猜一下我为什么找你。”
“有求于我,”齐潭问:“说吧,韩家怎么为难你了?”
“你真愿意帮我?”周沫惊讶。
“为什么不愿意呢?”齐潭说:“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们有多苦大仇深。如果没有韩家,没有韩沉,我想我们完全可以做朋友。”
“也是,”周沫回想起和齐潭的种种,他们的相处确实更接近于朋友。
他初回东江的那阵,周沫也拿他当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只是后来的种种争端,让他们刀剑相向,没了做朋友的可能。
周沫想了想,和盘托出,“韩家那边,搞了动作,案件会延迟审理,一旦延迟……韩泽说不定都能被他们送出国。”
齐潭:“他们已经胆大到这种地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