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竹浑身紧绷起来。
这两人本身就是恨不得对方死的地步。
要是被仲长瑶发现了谢寂藏在自己殿中,那肯定要引起误会。
仲长瑶多么聪明一人,这个时间点,谢寂在,他肯定得知道些什么。
空气格外凝重。
仲长瑶放开了谢时竹,迈开长腿,准备前往屏风后面。
谢时竹一愣,赶紧抓住了男人的腰带,将他制止住。
仲长遥转头看向她,狭长的眼眸含着几分疑惑。
谢时竹微微蹙眉,装作身子疼痛的模样,颤抖着声音说:“长遥,寡人此刻不舒服,你去叫太医过来。”
仲长遥看着女人红着眼的模样,微微一怔,也没有再管屏风的事,急忙转身去传唤太医。
谢时竹在批阅奏折时,不会在殿内以及殿外留任何人。
她自己也搞不懂原主这么做的原因。
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与国师之间的事情吧。
毕竟她刚登基,后宫空无一人,这事要是传出去必然落人口舌。
再加上谢寂已经疯了,不可能让外人发现。
仲长遥一走,隐藏在屏风后的谢寂不疾不徐出来。
他靠近谢时竹,似笑非笑说:“原来皇姐一直不愿纳妃,是为了国师啊。”
谢时竹依旧是一副患了病的样子,虚弱无力道:“并非。”
谢寂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颊,眸光很是缱绻温柔。
“皇姐生病了?”
谢时竹点了点头,还顺便咳嗽两声。
她说:“待会太医要来,你先回你的宫中,等我身体好一点就传你过来。”
话音一落,谢寂从她脸颊上移开手,云淡风轻道:“不必,你的殿中我可以随意进入。”
谢时竹垂在两侧的手指蜷住。
她差点忘了,这宫里几乎全部臣子都觉得谢寂更适合这个皇位。
也听从与他。
自己不过是一个挂牌皇帝。
撂下这句话,谢寂拂袖而去,只留给谢时竹一个颀长的背影。
谢时竹转头看向已经远走的少年,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恶魔终于走了。
很快,仲长遥带着太医进了殿中,谢时竹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扶手上。
太医为她把脉。
谢时竹还担心自己没病,瞒不过仲长遥的眼睛,但太医一脸惆怅,长叹一口气道:“回陛下,您的脉搏微弱,似乎是染上了某种病。”
“啊?”谢时竹怔住,她还真的有病?
仲长遥站在一侧脸色苍白,“何病?”
太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臣医术不高明,这病是一种慢性病,是常年累积才能得的,需另请高人。”
谢时竹放下宽松的袖子,垂下眼帘。
她此刻心想,这好不容易活下来,还不一定能活下去。
仲长遥在一侧询问:“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