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何必如此?”明泉前小半步,伸出手来触摸银尘的手臂,她的指尖先接触到了黑色的玻璃质地的暗流魔盾,一秒钟后才接触到同样黑色的丝绸的衣袖。暗流魔盾化成的铠甲不过昙花一现,之后慢慢沉入银尘的身体,成为覆盖子皮肤表面的一层看不见的力场,这股力场只有遇到攻击才会发挥作用。
“没事,不过是不习惯陌生的环境而已,这床铺……用过的?”银尘指了指矮床凌乱的被子和传单那一团亮晶晶的不明斑块。
两人都被知道,赵玉衡是在这里,真正领略了男人的快乐。
银尘看到明泉十分嫌恶又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对不起夫君,明泉也没有想到会是……总之条件有限,这次夫君暂且将一下,下次明泉会为夫君准备好一切……夫君不要紧张,明泉的手艺很好的,一定能让夫君舒服……”
“你想做什么?不是说也打开秘境的门吗?”银尘左手食指尖,绽放出明亮的红色光芒,那是即将绽放的火墙术,虽然作为攻击型的魔法,但实战还是更适合作为盾牌或者掩体使用。
“夫君,明泉知道你其实不明白开启秘境的方式,对吧?”明泉笑了,却不是计谋得逞的笑容,也不是花痴一样的笑容,更不是所谓的女王笑,而是恬静的,柔美的,仿佛青花瓷一样温润又高贵的笑容,那是属于明泉自己的笑容,不是明泉师姑的笑容,更不是圣水派或者兰波斯菊的弟子的笑容,当然也不是任何种类的公主的笑容。那笑容太真实,太妩媚,甚至在他那常年装模作样,已经变得外在华美和内在空无的脸,绽放出一道真实而纯情的光彩。
银尘虽然已经做好了面对陷阱甚至是袭杀的准备,可是看到明泉的笑容,再看看这红烛,红床,红帘帐,甚至那凌乱的大杯子醒目的金色的双喜,也只觉得即将发生的事情难以预料。“你什么意思?”他佯装镇静的说道,不仅左手指尖的红光越来越亮,右手指缝夹着的三张魔法牌也变得滚烫起来。
明泉没有嘲笑银尘,哪怕银尘此时的表现显得稍微无知又惊慌,她恬静地笑着,不仅将幻觉需要男女和合才能开启秘境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还将自己一路走来的计划说出来,仿佛摊牌一样。她的声音恬静唯美,她的陈述平淡如真,仿佛在叙述着一则和别人的故事。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点胜利者的情绪,没有骄狂,没有得意,没有假惺惺的高手寂寞,也没有所谓的对战败敌手的惺惺相惜和廉价的怜悯,只是单纯地用她那圆润的嗓音,讲述起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
“明泉早在房门关闭之后,用罡风催发了知乐三,无论男人女人,了这样的毒烟,都会兴奋起来的……明泉不怕夫君打骂,不怕虐待,夫君想怎样都行,明泉在兰波斯菊里那地狱一样的五年,见到的太多了,领教过的也太多了,明泉从那里出来,便早已将这副身子,将这条命给了少爷了……”明泉说着,仿佛迎接火刑的圣女一样,轻轻地,唯美地解下自己的衣襟。
紫色的罗裙褪下来一小半,露出她那雪白的,高贵的,甚至可以说圣洁的胴体。她的皮肤,和此方世界的正常女子不太一样,显得过分的白,仿佛纯色大理石的表面。她皮肤的纹理十分细腻,在任何男人眼睛里,都是不可描述的可口美味。
然而白银的魔法师,对这位美女的表白甚至献身,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他放下左手,右手轻轻向一提,三张红色的菱形纸牌腾空而起,瞬息间变成三条不过手臂粗细的小火龙,惟妙惟肖的龙口无声张开,朝着明泉连续喷出三颗小火球。
九颗几乎只有拳头的一半大小的火球朝明泉飞去,明泉并没有如同那真正为了主人献出一切的女仆那样安静地闭眼睛等死,而是猛然一挥衣袖,一道黑色的狭长的影子从袖口窜出来,横向一扫,将六颗火球扫爆。
艳红的火焰爆炸开来,明泉一声尖叫,身形猛然朝后飞退,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小屋的门,她的身体毫发无伤,可是原本对银尘入体一重境界碾压般的罡风优势早已粉碎成灰,真正挨了银尘的攻击,她才知道原来银尘的随手一击,威力堪合道境界的罡风,这些罡风并没有直接将她击杀,反而恰到好处地击碎了她自己的罡风,此时她全身神功涣散,想要重新汇聚罡风,需要运功一个呼吸的时间。
这段时间,在如此狭小的屋子里,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已经足够她被袭杀许多次了。此刻,明泉必须马放下对银尘的一切欲望和幻想,先要保住自己的命才行。
她深深呼吸,而面前的银尘没有继续出手,似乎对于是否杀掉她,还心存犹豫。
明泉靠在门,光着半个身子的她也不知道抓着紫色罗裙的什么地方朝身后一绑,将正在褪下来马要她彻底走光的罗裙系在了肋下,变成一条一边泄露着胸前的春光,一边还能遮挡住大半身体的,另类又撩人的战斗裙。
她靠在了小屋的门,右边袖子里的黑影在粉红色的烛光下显出真身,那是一柄伸缩长枪,和冯烈山曾经用过的构造一样,只是品质没有那么好了,不过品灵器而已。
长枪通体墨绿,伸缩自如,枪头的盈盈绿光,显示出这杆长枪吐涂抹了剧毒。
银尘没有理会明泉那诱人的颤抖着的胸脯,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三颗没有被明泉击的火球,小小的火球直挺挺地轰击在了门墙方的某些特定的节点,爆炸出三条细细的火柱。
整间房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再没了变化。粉红色的烛光照耀之下,银尘和明泉同时看到对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粉红色的杏眼里,失望越来越重,其还夹着星星点点的委屈和悲哀,白银色的瞳孔里,失望如同被大风吹着的流云,迅速弥漫,又迅速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