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楹楹对着大片草原,深深吸了一口气。
重生活过,夏侯祈与她算是扯平了,她对夏侯祈真的释然了。
她们和楼兰让他不好过,他也报复了,这可不就是扯平了吗。
她讽刺的笑一笑,上辈子的一切对于其他人,包括他都是虚无,只有她是刻骨铭心的。
但如今对她来说,只要悲剧不重演,她可以做任何事,对夏侯祈的恨又算得了什么。
小红马开始骄躁。忽见远处平原上,长风绕黑旗,那是她们楼兰的王军。
现在看着那面和让辈子记忆一模一样的图腾-,她眼眶发红,旗帜上印着白虎的图腾永远烙印在她心中,是西洲楼兰赫赫有名的王军,是他们的勇士。
上辈子国破的那天,垂死的夕阳,仿佛拖在木耳戈草原的长长尸衣。
大夏数万铁骑来战,整整三十万的王军之师为国出战。
在苍穹下,雪山前,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片大片的木耳戈草原,草原上的黑虎旗倒地,三十万王军皆战死,成了英魂。
草原上的云雀和白灵鸟飞了,乌鸦也不知飞向何处。王军的鲜血洒在草原上,他们的尸体长埋木耳戈地底。
从那以后,曾经雄立于漠北的西洲楼兰国消失了,那只令整个中原三洲闻风丧胆的王军也消失了。
后来,她被夏侯祈捉去了大夏国,她在大夏国时时听到大夏国人对王军的谩骂。
有人说王军光有噱头却一败涂地。
有人说王军是废物,死不足惜。
那时她总会气的吐血,总会找他们一个一个的理论
后来说的人多了,她也不说了。
因为她懂了一个道理,欲成大树,莫与草争。将军有剑,不斩苍蝇。
在她的心里,王军没有一败涂地,他们没有放弃挣扎抵抗,他们用生命捍卫了整个西洲楼兰的尊严,他们虽死犹荣。
烟尘滚滚,马声嘶吼。
她拿手指着给夏侯祈看。
“那是我们西洲楼兰的王军,定是我阿爹见我失踪了,下令他们寻我来了。”
她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粉红。又吸了吸更咽的鼻子。
暗暗发誓这辈子,三十万的王军再也不会死在大夏铁骑的刀下。
夏侯祈听着怀里的人又是更咽又是吸鼻子的声音,心中有些烦躁。
听见他的话,他抬眼清冷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不知在想什么。
“驾!”
她没回答她的话,只是驱马走近那群军队。
她也没在意夏侯祈的冰冷,只是仔细看看王军,走近了她才发现,带头走在前面的人是她王兄桑榆和臭和尚季白时,他们带着王军来找她了。
“王兄,臭和尚。”
“我在这儿。”
桑楹楹难掩激动的心,向他们招手。
“妹妹,终于寻到你了,受伤没有?”
为首的桑榆一步跨下马,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的关心。
“榆兄,你看她那生活虎的样子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季白时坐马上说着风凉话。
季白时突然一怔,一动不动盯着马上的夏侯祈。
“这不是质子殿下吗,真是巧了,公主的小红马惊了,质子不在冷宫怎么与公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