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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妄图金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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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德大叔惊疑地抱着接生大婶,听着大婶告诉他:兴德老鬼,我告诉你,我恐怕活不长久了,在替双慧接生时,不该好奇地抬头朝窗外一看,窥视了天机,看来老天是不会容许我活下去的,我死后,你千万不要把我给你讲的话告诉别人,千万不要怪罪双慧一家人,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你要好好保护他们一家人,记住没有?王兴德悲痛欲绝地点点头,看着老伴在自己的怀里平静地,慢慢地死去。黄四良与接生大婶的死让人们想不明白,但这却给唯恐天下不乱的勾文革等人找到了又一个毒打颜永泰的借口。近农历六月的火天,勾文革等人当即阻止王兴德家人装殓死者,黄四良是一个孤寡单身,勾文革叫人把他的尸体抬到颜永泰门前,要以此为证据,说是马双慧生下妖孽,害死了这两个人,火速申报大队和公社,立即召开几个联社现场批斗大会,首先将颜永泰悄悄捆绑,口中塞满布团,吊在生产队保管室大梁上一顿毒打,为他的铁杆朋友黄四良抱了仇,结果是:鼻青脸肿,头上青包凸显,上身是血迹斑斑,下身是伤痕累累,从大梁上放下来,勾文革抓住颜永泰的衣服,取下口中的布团,恶狠狠地问:说!你与马双慧是用什么凶器害死了黄四良的?颜永泰睁着泪眼模糊的双眼说:昨晚双慧生娃娃下大雨,淋湿了柴禾,我去兴德叔家借了点面条和鸡蛋,在他家里煮,我们哪里有时间去害死黄四良?勾文革皮笑肉不笑地说:狡辩,等法医来了老子看你又该怎样狡辩!他转了一圈后又阴阳怪气地问:颜永泰,你到底要顽抗多久?

永泰问:我怎么顽抗了

勾文革说:你至今都不交代你哥哥颜永章的金笔藏匿在什么地方这不是对抗是什么?颜永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听勾文革又开始逼问大哥的金笔,死咬着以前的话说:你听谁讲我大哥有什么金笔?我根本就不知道。

勾文革说:你们颜家过去那样富有,你大哥买了那么多的金子造了那么多的金笔,难道你不知道?颜永泰说:我大哥变卖了我们颜家所有家产,你是怎么知道的?勾文革骂道:老子是怎么知道了的你别管,告诉你,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今天不说出金笔的下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说着,冷不防地一脚踢在颜永泰的肚子上,从屋里仰到出屋外来,百忙打手邓成云吼叫道:你妈的,逼问了多少回了,拒不交代,你的牙齿把嘴咬得紧,老子今天把牙给你打掉,看你拿啥来咬紧嘴巴!说完,再次抓起仰倒在地上的颜永泰,对准他的嘴巴一拳打去,两颗门牙就随着颜永泰一声痛叫,混合着口里的血掉在了地上,勾文革从屋里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刀对在颜永泰的胸口:不说是吧?老子放完你的血,看你说不说!王兴德听儿媳杜小青说勾文革一伙又在保管屋毒打颜永泰,他赶忙从家里跑来,正见勾文革用小刀抵在颜永泰的胸口上,忙将一身是血的永泰护住,对他几个说:你们这是私设公堂打人!勾文革不动声色地说:打人!他今天不交出他大哥的金笔,老子今天还要杀人。王兴德问:你要他交出啥子金笔?至于闹到还要杀人?勾文革不耐烦地说: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赶紧走开,别在这里来瞎搀和了。

王兴德看见几个队的社员被吆喝着,麻木地被赶往自己的院坝,伸手替永泰擦去脸上的血泪说:把人都打成这样,你们的手也太毒了。

勾文革跳了起来,大声问:他顽抗这么久了,还说我们下手太毒?他的声音引来了几个去开会的群众,见颜永泰被打得如此之惨,就有人说:要斗,也不该把人打得这样惨吧?把人打死了是开批斗会还是开啥子会?一个哈哈的声音传来说道:把人打死了,当然是开追悼会了哟。勾文革骂道:放你娘的屁,群众能给他颜永泰开追悼会吗?

细看颜永泰确实打得够惨的了,于是,大手一挥说:狗日的装死求同情,给老子押到大会上去很很地批斗!他的话一完,冲来百忙打手和烂军师两人从王兴德手里拉过颜永泰,两边架着,拖到王兴德院坝,如扔死狗般地扔在自留地边,让大太阳晒着,等到群众基本到齐,他命令两个人将永泰拉站立起来,大声问道颜永泰,你今天交不交出金笔?颜永泰有气无力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啥金笔,我根本不知道啥子金笔,你叫我拿啥交给你们?勾文革气急败坏地一步跨到永泰面前,“呼”地一巴掌,打在永泰的耳根上,他无声地朝一边倒去,他知道再痛也是不能痛喊出声的,他永远记住勾文革的话,哭喊出声,是极大的反抗,可他此时已是不能哭喊的了,他就这样被对拉着,头无力地塔在肩上,王兴德一把拉住勾文革再次挥起的拳头,说:再打,再打他都没有命了。

这时二傻傻高喊:再打,再打他都没有命了。

谁知,群众也跟着大喊:再打,再打他都没有命了。二傻傻觉得好玩,不停地带头呼喊:再打,再打他都没有命了。

勾文革对二傻傻吼道:你个狗日的二傻傻一个,知道啥是贫下中农么?

二傻一笑说:老师讲过,三个人在一起就是群众,是群众当然就是贫下中农了。人群一阵大笑,勾文革见群众的情绪活跃了起来,斗气高涨,又带头冲进颜永泰的家,几个如狼似虎的人一把掀翻产妇的烂木床,一把将双慧从翻压的床下拖出来,使劲地推出屋来,倒在院坝中,不顾怀抱中婴儿的啼哭和产妇的护仔哭喊,“叭”地一巴掌,将刚从地上抱着婴儿爬起来的双慧又打在地上。随后跟来的群众中,有几个年老的妇人赶忙扶起被打趴在地的双慧,勾文革大声吼道:不许同情她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撑起身,随手“叭”地一声,给正要弯腰阻止扶双慧的勾文革一记响亮的耳光。勾文革万没有料到会有人阻止他们的行动,更没有料到公社书纪的母亲杨大婶的到来,还打了他的耳光。老妇人杨大婶怒骂道:比虎狼还要残忍的东西,当年你老婆生娃娃半月了,还要我扶她上厕所,人家生娃儿才几个时晨,你们就这样很心来折磨人家,你们还是人吗?回家去问问你们的妈,是怎样把你们生下来?

鬼王张友成,烂军师徐大久,百忙打手邓成云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着又挨打又挨骂的勾文革。这时由年青的妇女杜小青、王红梅、朱丽儿等吼道:不准催残产妇!残害产妇,是最大的犯罪!谁不是妈所生下?麻木的群众也愤怒了,就有人高呼:该讲人道主义!

在场的人都愤怒地吼起来了!勾文革摸了摸挨耳刮子的脸,额上的青筋和汗水都在往外冒却又无可奈何地看着双慧被几个妇人,重新扶回屋去。正在这时,从颜永泰房后匆匆走来一位不停地啃着嫩玉米棒子的妇人,几步跨到勾文革面前,伸手就给他脸上一巴掌,骂道:谁她妈敢跟老娘争着来打你的?嗯!勾文革赶紧双手捂住两边脸,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双慧进屋去后那板门。只见那妇人转过身来,叉开上大下小圆规似的双脚,将啃剩下的半截玉米棒子往地上一甩,抹一把还在大嚼的嘴,使劲地将口中物咽下肚去,双手叉在的腰上,将额头上长长的头发往上一甩,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嫩脸,鼓起一对勾魂摄魄的大眼,樱桃小嘴一张,却又如似敲烂了的破锣鼓一般,骂开了:谁她妈吃了熊心豹胆啦!敢打我张秀兰的男人,快给老娘滚出来,看老娘今天不把你屙尿的毛洞堵起来,慌死你个狗日的…………。正骂得起劲,不料板门朝里开去,从里面走出满脸怒容的杨大婶来,问道:是谁家的疯母狗窜出来咬人了?一阵哑雀无声,突然,随着“哈哈”一阵大笑,从人群中跳出戴顶烂草帽的二傻傻,癫癫狂狂地怪笑着来到吃惊的张秀兰面前,说道:我以为你母老虎真是山林中的母大王,无人敢惹呀?原来你也有怕人的时候呀?母老虎张秀兰知道杨大婶是她的克星对头,被二傻傻从屋里骗出来,狗日的二傻也不是真傻呀!知道老娘就怕杨大婶,这下骑在虎背上,咋办?冒出来的火气肯定不敢泼出去,却又不好当着几队人的面,未开仗就举白旗投降,硬着脖子,歪着一颗迷人的头,气正不知打从哪出时,就见她将勾人魂魄的杏眼一翻,伸手从后面抓住二傻的后领,谁知二傻双手往上一举,身子往下一矮,上身迅速地从本就廠开的衣服里滑脱了出来,“哈哈”一笑,烂草帽朝地上一滚,人已朝院坝外跑去,只见张秀兰将手中衣服一抖,挥手一送,薄薄的烂衣服如重物般地朝奔跑的二傻傻后面打去,“叭”地声,正击打在二傻的背上,他一惊“扑叭”一声,摔在地上。张秀兰对二傻的抓、打、到追,都是相当快捷的,手上的力道也吓人,等人们看清时,张秀兰拖着拖鞋的脚己经踩踏在二傻的背上了,只听她“哈哈”地大笑说:狗日的二傻傻,你还是没有老娘我快吧

谁知二傻傻的身子在地上一滚,翻身之际,一把抓住张秀兰的裤脚,使劲往下一拉,母老虎那系着松紧带的健美裤就给扯了下来,立时就现出那白花花肚兜似的内裤来。

人群轰然大笑起来。

母老虎也为二傻傻突然扯下她的裤子,让众人大笑而惊愣愣住了,一只脚站在那里忘了要赶紧提起裤脚来。勾文革赶紧跑去半跪在地,掰开二傻扯着裤子的手,二傻傻趁势蹬倒半跪着的勾文革,趁母老虎提裤紧腰之时,连爬带滚地来到杨大婶身后,嘻嘻一笑地站了起来,见张秀兰气得浑身发抖,他依然是怪笑连连。杨大婶见张秀兰只是气而脸却不红,鼻孔里“哼”了一声,说:全大队的人都说你是一只母老虎,你还真是一只快猛的母老虎哩,而且还是一只不要脸的母老虎!母老虎抬手理了一下额头上长长的头发,也不敢鼓眼睛,更不敢张大嘴了,象只温顺的小绵羊,轻轻地对杨大婶说:杨大婶,我和二傻经常这样闹着玩哩,你老看着可开心?杨大婶说:开心倒没有,恶心倒是真的。人群又一阵窃窃地笑。二傻傻怪声怪气地说:这有啥恶心的?没有人在场时,她还拔我的裤子哩。人们忍不住,都大笑了起来。就见一妇人,年岁不大,但却头发全白了,拿了一根树条,跑去抽打二傻傻,还骂着说:叫你别跟她鬼混,你个砍头的不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好听吗?二傻傻挨了一树条,跳了起来说:妈,我哪愿和她鬼混了,是她在没有人的时候,硬要把我按在地上的呀,还要脱我的裤子,你常对我说,男人不能让女人压在下面,所以我就要与她在床上硬往上翻的了。大家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杨大婶也笑了起来,挡住二傻傻他妈手中树条,对二傻说:你还真是你妈个二傻傻哟。勾文革从地上爬起来,人们的潮笑使他捏紧了拳头,朝二傻扑打而去,二傻与勾文革扭打着说:是你老婆自已要………。母老虎也哭丧着脸,扭住二傻傻的妈,要她说清楚,女人怎么就不能压住男人了。哈哈!院坝里可热闹了,热闹是热闹,可就忙坏了杨大婶,护了二傻傻就护不了二傻的妈,气得她大声吼道:你她妈两口子还象不象你妈两个人了?经这一声大吼,母老虎两口子顿时就停住了手脚,二傻知道母老虎两口子就只怕杨大婶一个人,于是就更加放肆起来:哈哈,母老虎,我原说你长得象个猢狸精,专门勾引男人,更象个地主婆,可总有人说你是一个女特务嘞!张秀兰听到此,神精质地跳了起来,放泼般地扭住二傻他妈,骂道:你个骚不死的彭寡妇,你儿傻撖撖的讨不到老婆怪老娘缠住了他,大家听听啊,二傻傻说老娘是地主婆、女特务,是不是这个老寡妇报复我,教她傻儿到处乱说的呀!?吼完,一把将彭寡妇按翻在地,举起拳头,就要砸在彭寡妇身上了,杨大婶从后面一把掀开母老虎,将彭寡妇拉了起来,大声吼道:说你是地主婆、是女特务,你就跳高高了,还这么神精质地泼闹,说说,你到底是不是地主婆、女特务?嗯!张秀兰给杨大婶一掀,后退了几步,吃惊地看着杨大婶,对她的问话半天回答不出来。这时,二傻傻又哈哈地怪笑了起来,说:她不是地主婆,能长得这么水嫩水嫩的吗?她不是女特务,能有这么好的功夫吗?母老虎见二傻身边没有了杨大婶的保护,自已男人就在他身旁,就一个箭步,如饿狗扑食般地扑向二傻傻。可二傻只是一个二傻傻,他还没有全傻,听众人惊呼他快跑,他知道前面有勾文革挡住,是跑不掉的,只见他并不慌乱,待张秀兰扑到他身上之际,突然,一矮身,转过身来,反从张秀兰的胯下跑了。众人大笑!张秀兰见有杨大婶在场,又怕听到地主婆、女特务之类的话,干脆慢慢地追打二傻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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