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片茂密中透着诡异的森林中,传来两声野兽的咆哮。
从天空上看,整片森林占地辽阔,有地方树木稀疏到枯死,而相邻不到百米,植被却又突然茂盛。
这片森林几乎围绕了整座高达千米的山峦,几乎每一秒,这片森林仿佛都变了样子。
每每有野兽的叫声,就意味着有一带的林子将因打斗被夷为平地,但要是过两天去看,却能惊诧地发现同一处地界的树木已经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迁徙的飞鸟盘旋而上,却只消三两天就能看见它们从目的地再次启程。
无论是争斗的凶兽还是生长的树木,亦或是嘶鸣的鸟群,这片森林的节奏都相当快速。出生和死亡在每一天都发生无数次循环,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在这片【野山林】中维持长久的。
而在半山腰的山坡上,建立着一间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木屋。在野性的自然中仅存这一座人类社会的缩影。
木屋具备相当规模,足够十余人同时居住,在后方,有被砍伐处理出的木仓和放血场,还有些未干的野兽毛皮和未知草药挂在后院晾晒等待风干。
木屋的四角均没有设置篱笆,只是简简单单放上两块看似充数,但相当隐秘的踏板陷阱。只要有庞大的重力踩踏,便会立刻牵动牢固的藤钩索将来者迅速控制。
这样的深夜里,这片森林依旧不算宁静,不时还有野兽的咆哮在四处响起,只不过,木屋外的百米安分的很,一点声音都传达不到屋子,寂静得像是墓地。
这个时间,只有一个人类的身影在森林的小径徘徊。
他背着一个相当大的皮革背包,左手上还提着个大袋子。身上唯一可用来防身的,看上去只有腰间的佩剑。
人影移动的很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即便是踩踏在易碎的落叶和树枝上,和这片寂静的氛围如出一辙。
他一点一点沿着印象的道路朝着木屋靠近,而在他背后的灌木丛中,有一双猩红的眼神盯上了他。
从灌木丛后看去,那是一头体格庞大的野狼,正用自己粗长的舌头舔舐1分米的尖牙。
野狼的右腿受了伤,有剧烈钝击的痕迹,被砸得稀烂,这条腿只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粉碎性骨折伴随大出血,已经快到坏死的程度。
野狼很久没有进食了。
落石,这便是他右腿伤的来源,在与狼群袭击一处飞鸟巢穴的途中,他趴在悬崖上,却被一只飞鸟引来的落石砸穿了腿部。并被狠狠从山崖甩下。
狼群没有来接自己,它知道自己已经被抛下了,因为自己是累赘。
“不过不要紧。”
如果它可以说人话,它肯定会这么说。
这种狼被兰泽的生物学者命名为【血狼】,原因在于其可以通过吸食血液迅速恢复自己的伤势,仅仅一盎司的血就能让一头濒死的血狼瞬间活蹦乱跳,再加上超出寻常的耐力,它们被称作最危险的凶兽之一。
由于其弥漫的血腥味,弱小的动物早就闻声而逃,强大的动物则趋之若鹜。这头负伤的血狼已经超过一天没有进食,只是吃些野果充饥。疲于逃窜的它本都想好了自己的死法,但现在,它看见了希望。
那便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在这头血狼的认知里,人类是极为弱小的种族。也不外乎会这么想,没有来过半山腰的野兽,对人类的印象都停留于那些因各种无聊理由逃窜至此,手无缚鸡之力,仅仅撕咬就会丧命的普通人。没有优秀的感官,更没有强硬的力量,这种人只会成为凶兽们的牙祭。
血狼已经开始幻想,将这个人类开膛破肚之后,用吸食干净的血液养好伤势,英气的回归部群。经过这次死里逃生,它想必自己的地位定然还能提高。
它等不及了!!
“嗷……!!”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血狼从灌木丛里扑了出去,仅仅三条腿的弹跳力依旧相当惊人,它张开血盆大口,唾沫顺着尖牙流淌,利爪挥向人类,誓要一击破肚。
利爪距离人类越来越近,即将触及的时候,人类回头了。
他顶着一头杂乱的黑发,用一种血狼无法理解的眼神凝视着它。
这是猎人【观察】的眼神。
在血狼的瞳孔中,人类的身影迅速消失,随后,它感到自己的咽喉传来被压迫的感觉。
那个人类,高速行动过来掐住了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