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的最后只来得及理解这一个事实，它甚至连恐惧都没来得及。

“咯哒。”

一声清脆的骨骼响动后，血狼的瞳孔逐渐发散。

看着手上没了生气的巨狼。人类没说什么，将狼的尸体拖在地上，继续向木屋走去。

这次，他终于发出了声音。

两只手也全拿着东西。

……

清晨，兰泽帝国首都提万城。

新兵训练场的办公室很简陋，只是配备了最低限度的家具和文件库。毕竟除了休息时间，教官基本不会呆在这。

“啪嗒。”

坐在办公椅上的山鲁班震惊地将手中水壶滑落到了地上，牛皮水壶摔在地面上，流出了少许清水。

“喂，别浪费水啊，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莱姆提着个文件袋，在自己的木桌上收拾着东西。见山鲁班这种反应，他的十字伤疤抽了抽。

山鲁班依旧维持着那个震惊的姿势没有动弹，嘴唇一张一合，呆如木鸡。

他僵硬地说：“你突然说这种事，换谁都会震惊的吧……退休什么的，我记得你不是才40岁吗？！”

莱姆拿起一块冻胶，在瓶盖口摩擦出胶水，将自己的墨水罐密封整齐，头也不抬地回道：“最近上台的新法规，经历过战争的老兵退休年龄下调了，40岁就可以退休。”

山鲁班有点回神，把自己的水壶捡起来。

“这……不考虑转业什么的？像你这样优秀的老兵，没道理上面会这么放走你吧？”

“这个……我拒绝了。”莱姆顿了顿，说道，“我也到了该清闲享受后半辈子的时候了。”

“是，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辞职？”

“今天，现在。”

“你倒是提前说啊！这也太急了吧？！”

山鲁班不满地嚷嚷。

莱姆终于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进木箱，桌面上空空荡荡，除了几张交接文件再无他物。

“提前说的话，那帮新兵准会在今天整出什么大事来，我不喜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告别，先走了。”莱姆抬起了木箱，朝着后门走去。

“你丫……这样一看，我还有两年也能享受去了啊……”山鲁班也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同走到后门。

“帮我和那帮新兵蛋子问个好，管好他们的训练，你不也是还有两年退休吗？在这好好干吧，把他们都教成才。”

“就我一个怎么教啊！你这么快就跑路了，吼人位的工作我怎么也得包啊！光是教艾兰就已经够让我焦头烂额了！”

两人走到后门，山鲁班欠身给莱姆打开了训练场的后门，直通居民区。

“噢，上面派的新教官估计后两三天就会到，说是个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叫你好好带。艾兰那事单纯是你自己接的额外私活吧？别牢骚了，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莱姆驻足了一下，严厉的眼睛里追忆着在这训练场的时光。

“就送到这吧，我走了，退休之后记得来找我，有空一块去钓鱼场。”

“噢！祝你他【哔】的退休快乐！”

目送着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老朋友，山鲁班高高挥着送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