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美一被关进了大牢,两国的邦交中止,和亲一事暂时搁置,原因是堾州那边打起来了。
南安国派巴美一过来,打着的是和亲签订友好协议的名头,结果背地里却在暗暗调兵。
趁着堾州掉以轻心之际,乘虚而入。
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将大兴玩弄于股掌之中。
现在的大兴,现在的隆康帝,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玩弄,咽的下这口气?
亏得他还真心诚意的接待巴美一,甚至当真动了和亲的心思,而且这和亲还是强迫容无崖的。
隆康帝可太气了,他不能亲自上战场出气,于是就将枪口瞄准了巴美一。
楚殷殷听容无崖讲完,狐疑不定的道,“有这么凑巧的事?王爷……”
容无崖了然的替自己解释说,“堾州那边还有我老岳父,我多少是顾忌着的,不会用这种法子。”
楚风骑前段时间就去了堾州,说那边动荡不安,楚殷殷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暂时信了他的说辞。
“那你先前说的惊喜是什么?”她问。
容无崖遗憾的啧了声,“本来想让她暴毙的,凑巧出了这事,不管怎么说,成亲一事算是泡汤了,我们殷殷也不会伤心,和本王闹别扭了,走,这会儿心情不错,带你去看看巴美一。”
他云淡风轻的说着暴毙一词,无端由让人感到寒意。
可他既然能说出来,显然之前就动了这个心思,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估计连计划都布置好了。
他行事向来狠戾果断,以前楚殷殷觉得没什么,但现在想到他要设计暴毙的人是巴美一,是他幼时玩伴,她还是觉得有点心狠绝情,不过她顿时联想到临寻谷遇狼一事,又觉得巴美一对他,怕是也没多少真心,否则怎么会开那么大的“玩笑”?
他们两个的关系,让她陷入迷惑。
楚殷殷沉吟着抿了抿唇,片刻后若有所思的问,“这时候看她做什么?”
他揉揉她的头,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下,“到底是我的妹妹,她要上路了,送她一程。”
关押巴美一的大牢戒备森严,可见隆康帝有多气愤,不过守卫见着容无崖,一路放行。
他们很快见到了巴美一。
她住在大牢深处最后面的那间牢房,牢房还算宽敞,里面有一张床,还有一张小桌。
巴美一的状态不好,她倒在地上,蓬头垢面,听见动静后,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坐直了身子。
楚殷殷被她这副诡异的表情吓到,下意识后退两步,容无崖适时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吓到了?”他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楚殷殷点了点头,现在再看到巴美一,和先前见到的反差太大,除了震惊,还有惊吓。
她刚站稳了身子,就见巴美一尖叫着朝他们扑来,她猛地撞到栅栏上,发狠的吼叫。
“容无崖!是你对不对!你不想成亲,所以这么害我对不对!就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你就要设计要了我的命?你怎么这么狠!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
容无崖反感的皱眉,托着楚殷殷的腰身,把她往后带了带,招手叫人搬来一张太师椅。
他扶着楚殷殷坐下后,才看向巴美一,嗤的咧唇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一排牙齿。
“我对妹妹狠,妹妹对哥哥也不见得手下留情。”容无崖既然来了,也没打算白来。
他这人向来不喜欢说废话,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忽然一把捏住她的脖子,看的楚殷殷都坐直了身子。
“唔……唔唔……放手!”巴美一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她两只手扒拉着他的胳膊,想要拽下来,压根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初是白色的,后来变成了酱红色,明显因为空气不足而导致的。
就在她的脸变成了青紫色,几乎随时都快要过去的时候,容无崖倏地放开了她。
她猛吸了口气,空气灌进喉咙,呛的她剧烈咳嗽起来。
容无崖面无表情,“和亲是假,杀我是真,南安特意派了你过来,打的算盘是挺好,可惜了。”
可惜遇到了他。
巴美一眼见所有的阴谋,都被他摆到了明面上,索性也不装了。
她这会儿还有点喘,呵呵一笑,“你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这还用猜?”容无崖嗤笑,“南安早年一直都压大兴一头,和大兴的战争从未停止过,十战九胜,夺走了大兴不少土地,并在那些土地上挖掘了不少资源,直到五年前,有了本王,十战十败,夺走的土地又被迫还了回来,你们南安对本王,怕是恨之入骨吧!”
容无崖五年前那是真的有如神助,几乎从无败绩,但凡听到他名号的,有的是人举旗投降。
南安自诩战争之国,硬着头皮跟他刚了一年多,没落到半点好处,还血亏,后来不得已消停。
他们境内对他的害怕,是发自内心的,规规矩矩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