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里的白生墨,还在哄楚殷殷,他当然不可能真的把师蓁蓁请过来对峙。
楚殷殷也不傻,知道他是什么人,配合的吸了吸鼻子,故意抹了抹干燥的眼眶。
她装作被他说服的样子,再次问他,“你真的和她只是逢场作戏?”
“真的是!”白生墨竖起两根手指头发誓,“骗你我不得好死!”
楚殷殷嘴角动了动,“我这回相信你!但是不能再有下次了!”
“绝对不会有下次!”谎话说多了,白生墨张口就来,“殷殷,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但是……”
他话锋一转,犹犹豫豫。
楚殷殷心中暗笑,知道他估计要说自己真正的目的了,于是问,“但是什么?”
“算了!”白生墨强颜欢笑,“没什么的!我们刚刚和好,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真要是不想让她担心,就不应该开这个口。
楚殷殷皱眉,“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哎……”白生墨坐下来,“殷殷,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我最近需要十万两白银,实在没办法,所以才想到来跟你借,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楚殷殷故作惊愕,“十万两白银?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白生墨当然不能说是用来求娶师蓁蓁的聘礼,自用筹备学堂来做借口,说资金周转所用。
楚殷殷点点头,“就是说你现在先用,等回头还要还给我是吗?”
白生墨觉得她现在计较的有点真,以前他找她拿钱,她都是二话不说就给的,哪会这么麻烦。
他淡笑着说,“是,只要资金周转起来了,我自然会把借你的银子还给你。”
楚殷殷想了想,“好,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十万两银子数目巨大,你可以给我写个借条吗?”
白生墨瞳孔放大,惊讶无比,“我们的关系,还要写借条?”
楚殷殷抿唇,“这是从瑞王的库里走出的银子,总得有个名目,等我掌管了瑞王的王府,这个借条自然也做不得数的。你也知道瑞王现在还活着,我不敢造次。”
白生墨知道楚殷殷有钱,“你自己的银子呢?怎么还要走王府的账?”
楚殷殷:“我的银子都在店铺里面,难道要走店铺的账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母亲会查我店铺的账,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会解释不清,再者说了,这个借条就我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生墨这么一想,确实,就冲着楚殷殷这个愚笨的脑袋,被他骗的团团转,他不信她能玩过他。
他爽快利落的答应下来,楚殷殷立刻就让他当场写借条。
白生墨照办。
楚殷殷收好借条,告诉他,“十万两银子我要准备一下,七天后还在这个地方,你自来取就是。”
见她这么爽快,白生墨总算露出了笑脸。
正事办完了,就没必要再待在这里,白生墨一顿嘘寒问暖之后,说自己学堂还有事,就先走了。
楚殷殷没留他,等他走后,她起身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厢房的门。
门从里面打开,屋子里的雪松香,熏的人浑身惬意。
楚殷殷莞尔,“师姑娘。”
“瑞王妃。”师蓁蓁朝她让开道路,“请进。”
楚殷殷进得房间,就坐在正厅的圆桌旁,正厅后面有张屏风,是一张绣锦屏风。
她只瞥了眼便收回目光,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屏风后若有似无的人影。
师蓁蓁开门见山,“还要感谢瑞王妃请我来看了这一出大戏,只是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么?”
楚殷殷反问,“不明显吗?”
师蓁蓁耸肩,“王妃明说。”
楚殷殷:“我在挑拨你们的关系,不知道成功没有?”
师蓁蓁:“没想到他这么恶心下作。王妃挑拨我和他,是想和他在一起吗?”
楚殷殷:“没兴趣,我现在有更好的。”
师蓁蓁:“那是为什么?”
楚殷殷:“他这个人永远可以为了达到目的,随意抛弃任何人,他爱的是他自己。”
师蓁蓁:“看出来了。”
楚殷殷:“所以,我想和你谈个合作。”
师蓁蓁到此才重新看向楚殷殷,她给她倒了杯茶,“还请王妃细说。”
楚殷殷忙于给容无崖治病的时候,也没忘记关照白生墨,毕竟是前世头号大仇人。
她时不时就让人给师蓁蓁递点消息,说的自然不可能是白生墨的好话。
收到白生墨约她见面的信时,她觉得时机成熟,便给师蓁蓁也递了时间地点,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在开门看到师蓁蓁的那一刻,楚殷殷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
所以她丝毫不意外,她会痛快的答应下来与她的合作,但同样的,还是有几分担心。
师蓁蓁看出她的担心,“王妃不必担心我会出尔反尔,像这样下作虚伪的男人,是该让他得到点教训,不然他还以为我们女人很好拿捏,好像谁都是可以被他任意玩弄的棋子。不把女人当成人的男人,我们女人也不会把他当人看,甚至还可以让他做不成人。”
楚殷殷不得不佩服师蓁蓁的冷静清醒。
她想,如果前世她能有这样的觉悟,何至于落到那种地步。
楚殷殷跟师蓁蓁道别之后,便先行离开,她今天出来的太久了,而且是背着容无崖出来的。
她解决白生墨的事不想告诉容无崖,免得他吃醋生气。
殊不知在她走后没多久,屏风后走出一个矜贵傲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