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崖被她严肃的口吻给逗笑了,“我为你做事天经地义,谈什么帮不帮的?”
他侧身过来,单手撑着脑袋,侧歪着头看她。
黑暗之中,女人漂亮精致的眉眼看不真切,但屋檐下灯笼散发出的朦胧的光,依然感觉她美的惊心。
“说吧,什么事?”他察觉到小女人有心事,转到了正题上。
“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一个人变的痴傻?”
容无崖淡淡的哦了声,“就这件事啊,那法子多了去了,单看你想达到什么结果。”
“没什么特别要求,就想让他变成废物。”楚殷殷组织好语言,跟他说,“今天在府上时,大哥身边的那个叫徐博中的侍卫,我看他不顺眼,他那人眼睛里面有钩子,野心勃勃,大哥却浑然不觉,一心想着栽培他。他对三哥下手,直接伤到了他的内脏。”
容无崖听到这里,冷笑了声,“那他是在找死。”
“恩。”楚殷殷抿了抿唇,“我今天探过三哥的脉,只要他再练功,不出几日,就会变成一个废人,徐博中明明知道,三哥是大哥的亲弟弟,还下这么重的杀手,可见他另有所图。留这么一个心思深厚手段歹毒的男人,在大哥身边,我不放心。”
容无崖回忆着今天楚望山对徐博中的态度,挑了挑眉,“大哥很欣赏他。”
“所以这件事要做的隐秘。”楚殷殷强调道,“不能让大哥察觉。”
“行。”容无崖很快答应下来,“这事交给我,现在乖乖睡觉?”
“什么时候能办好?”楚殷殷紧跟着问。
容无崖微微吃惊,“这么着急?你希望什么时候办好?”
“尽快,越快越好。”她说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大哥估计大年初六就要离京。”
“那这两天?”
“好。等你消息。”
容无崖俯身在她眼睛上轻轻吻了下,性感而优雅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道,“睡吧。”
楚殷殷很快睡着,躺在身边的容无崖,思绪却百转千回。
他了解楚殷殷,她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别人置之死地的人。
她最在乎的,除了他,就是楚家。
如果没有猜错,不除徐博中的话,他很有可能在未来,会对楚家造成威胁?
徐博中只是个小小的侍卫,没有楚望山的青睐,成不了气候。
那么是谁将他送到楚望山眼前,幕后的那个人又想通过他,从楚望山那里得到什么呢?
这些问题,大概只有徐博中知道。
容无崖幽深的眸子,光影流转。
次日一大早,他就醒了,起身时发现小女人正抱着他的一条胳膊,睡得香甜。
大概察觉到他的动作,她不满的吧唧吧唧嘴。
容无崖心意微动,轻轻戳了戳她的鼻尖。
小女人拧着眉转过脸去,这下便松开了他的胳膊。
他顺势抽回,坐在床边看了会儿她的睡颜,内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满足。
容无崖简单洗漱过后,就去找了裴笑沉。
大过年的日子,裴笑沉因为输了不少钱,心里不痛快,昨晚喝大了,这会儿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容由一推开门,就闻见了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
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眼容无崖,后者面不改色,“把他叫醒。”
容由轻咳了声,只好上前。
他轻轻推了推睡觉还流口水的裴笑沉,“裴公子,王爷来看你了?”
“去他的王爷!”裴笑沉摆摆手,“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拦着老子睡觉!呜呜呜!老子输钱了!输了好多好多钱,呜呜呜呜……”
容由面色尴尬的看了眼容无崖,后者挑了挑眉,“直接泼水。”
“哗啦——”
冰凉的冷水,从上面往下浇,洒了一地,裴笑沉浑身湿透,尖叫着跳起来。
他气的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孙子,居然敢这么捉弄你爷爷我……王……王爷?”
裴笑沉抹了把脸,看清了面前人的容貌,当即愣在原地。
片刻后,他倏而一笑,瞬间换了表情。
“哎哟我的亲爹,您怎么来了?大过年的,您不陪着我亲娘,怎么亲自到我这儿来了?”他说着,也不顾身上还在滴水,连忙搬来一张椅子,放到容无崖跟前,示意他坐下,“亲爹您坐,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开口,只要儿子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办。”
容由嘴角微抽,尽管见多了很多人有两幅面孔,但像裴公子变的这么快的,还是头一次见。
容无崖抬了抬手,容由心领神会,重新搬了张干净的凳子放到跟前。
他坐下来,才不疾不徐的说,“有两件事。”
裴笑沉点头哈腰,“您说您说。”
“第一件事,先前让你在本王身上种的那个蛊,今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