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骞一点都不介意家丑外扬。
反正这是在京城,认识他的人少了去,他只要钱不要脸。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狠狠宰容无崖一顿!
他搓着被抽痛的胳膊,死死瞪着门口那两人,见他们不答话,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命苦啊,我的命怎么这么……”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当空一鞭子抽下来。
容骞疼的浑身发抖,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容无崖身边的女人。
她倨傲的扬着下巴,明明五官娇俏艳丽,可此刻眼睛里的寒意,却令人感到害怕。
他龇牙咧嘴,心中发憷的道,“你!你是谁!你凭什么抽我!”
“抽的就是你这个胡言乱语,不知廉耻的老东西!”楚殷殷说话间,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容骞这会儿学精了,他可不会白白的就任由她抽,麻溜的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闪着。
楚殷殷一把鞭子玩的得心应手,不管他怎么躲避,鞭子总是很快紧随而至。
容骞哎哟哎哟的叫着,到后来完全没有了那股莫名而来的嚣张无赖气焰,声音里也带上了浓浓的哭腔,“饶命啊!女侠饶命啊!大大大女侠!我错了!求您别打了!您打死我了!”
楚殷殷手下发狠,任凭他怎么叫唤,都没有停下。
非但没有停下,还越抽越来劲儿。
两刻钟之后。
容骞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像是条死狗一样,张着口艰难的喘气儿。
他身上都是血,渗透了衣服,看起来相当可怖。
周围人不免有些害怕,吓的大气都没敢出。
楚殷殷慢条斯理的提着裙角,缓步走到容骞跟前。
她俯身看他,容骞吓的瑟缩着脖子,连和她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楚殷殷笑了笑,“怎么不骂了?”
容骞脸色变的更白。
“骂啊。”楚殷殷踢他,“快,再骂一句野种我听听。”
容骞死咬着唇摇头,哪里还敢再说半个字?
楚殷殷见他不答,抖动手腕,鞭子就缠上了他的脖子。
下一刻。
她收紧了手,狠狠勒住他的脖子。
容骞呼吸困难,不由心中大骇。
楚殷殷拖着他往前,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将容骞给拖起来了。
容骞痛苦的用手扒着脖子上的鞭子,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饶……饶命啊……”
楚殷殷眼波不动。
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是要和王爷一刀两断?不是要讨要五千两白银?”
容骞被她笑的浑身发毛。
他一面想着他的银子,一面又惊恐的看着楚殷殷,嘴唇哆哆嗦嗦,愣是没发出半个字。
楚殷殷失笑,“此事还需进府详谈。容老爷,请吧。”
她说完将鞭子丢给东川,东川学着他的样子,不顾容骞的反抗,将他拖进了府。
“都散了吧。”楚殷殷双手背在身后,环顾众人,温温柔柔的好心提醒,“诸位当知人生在世,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大家想看个热闹,无可厚非,但若是说错什么话,招来祸端就不好了,所以,还希望你我皆能慎言。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看着面前这个明艳美丽的女子,她俏丽的粉面,犹如三月桃花,说话时脸上带着盎然的笑意,只是沉静漆黑的眼底,却闪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明明看着温柔可人,怎么气场和瑞王爷一样骇人呢?
难道夫妻呆久了,连气质都变得相像?
众人讪讪的笑着,心里却都有了计较,知道什么事该闭口不提。
楚殷殷转身走到容无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朝着他眨了眨眼。
容无崖捏了捏她脸,紧紧扣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进了府。
容骞趴在地上,抖得厉害。
他远远听见脚步声过来,万分惶恐的回头看去。
容无崖眉眼清冷,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气场很强大。
尽管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容骞却吓的抖了抖脖子。
容无崖优雅的落座,目光不悲不喜的看着他,“说说吧。”
薄凉低沉的声线,钻入耳膜。
容骞浑身都疼,此刻脑子却格外的清醒,他结结巴巴的问,“说…说什么?”
“说说本王是野种的事。”他似乎对于这种恶劣的措辞,一点都不在乎。
容骞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实际上,他四五岁的时候,就阴涔涔的叫人害怕。
“我……”
“说!”容无崖猛地抬眸,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他,“不说的话,舌头给你割了!”
容骞连忙呜咽着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