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的这只小猪,让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
白听忱虽然坐了几年的皇位,可在此刻,俨然还是个玩心重的少年。
他闻言瞪圆了眼睛,又不忍心跟醒醒生气,只好耐着性子,一字一字的教她。
“醒醒,你跟着小叔念。”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白听忱直接当她听懂了,凑近了道,“小!”
小丫头盯着他看。
这只小猪的嘴巴张的好大呀!
他怎么离自己这么近!
糟糕!
他是不是想咬自己啊!
醒醒想到这种可能性,害怕的缩回了手,顿时也不想在座位上坐着了。
她梗着脖子往后倒,白听忱见状,没往别处想,只当小家伙坐不稳,连忙伸手去扶。
哪想才刚托住小丫头的后背,小丫头哇的放声嚎啕。
醒醒平时软糯娇小,粉粉嫩嫩的,任谁看了都觉得可爱的紧。
万万没有想到,她扯开嗓子嚎的能有这么大声。
整个大殿都充斥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白听忱被吓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着急的去哄她,“醒醒乖,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哪想他越是哄着,小丫头越是哭的厉害。
眨眼的功夫,便有点喘不上来气儿的样子。
容无崖见状,皱了皱眉,起身将醒醒抱在了怀中。
小丫头看到来人,立刻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将湿濡的小脸,在他脖子上无所顾忌的狠狠蹭了蹭,然后抽抽噎噎的道,“爹爹……”
容无崖听她说话,柔和的眉眼之下,是深深的心疼。
他温声的道,“恩,爹爹在,所以醒醒别怕。”
醒醒一直都很喜欢容无崖,醒了要容无崖陪着玩,睡觉前都要容无崖哄睡。
这会儿在他的怀里,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很快就停止了哭泣。
容无崖这才问她,“刚才怎么哭了?”
小醒醒看向白听忱,见他没有张嘴了,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用短小的手指,指着白听忱,断断续续的道,“小猪……想咬我!”
白听忱冤枉了,“我没有啊!阿哥,我怎么舍得要醒醒!”
小醒醒哼了声,“就有!”
白听忱无语凝噎。
想他堂堂大兴朝的皇帝,十几年的股肱之臣,他都敢发脾气。
此刻对着个三岁的小毛孩,却是半点火气都不敢有。
他吃下了这个哑巴亏,讪讪的看着容无崖,“阿哥,我没有……估计吓着她了。”
容无崖失笑,纠正她说,“不是小猪,是小叔。”
“小猪。”
“小叔。”
“小猪!”
小丫头把眼睛一瞪,倒是跟他较起劲儿来。
容无崖对上她那双黑葡萄一样,像极了楚殷殷的眼睛,哪里还是舍得纠正她?
他轻笑了声,微凉的指腹,在她光滑柔嫩的小脸上,轻轻擦去尚未干透的泪痕。
“好,是小猪。”
醒醒见爹爹笑,也跟着笑起来。
白听忱松了口气,点着头道,“对对对,是小猪!我是小猪!”
楚殷殷没忍住,脸上笑意盎然。
白娇晚也发自肺腑的笑。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容无崖毕竟是外臣,事情办完了,没有久居宫中的理由。
用过午膳之后,哪怕白娇晚再不舍得,都得放他们离开了。
越是身处高位,越是害怕众口悠悠。
她用了半生的时间,才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会更加谨慎。
白听忱陪着她一起,目送容无崖一家离开。
他看出她情绪的低落,善解人意的道,“阿娘,日子还长着呢,如今天下太平,阿哥不用出去率兵打仗,嫂嫂和醒醒也在京中,以后可以让嫂嫂多来宫中走动,再不济,您找个由头,认醒醒为孙女,这样以后就可以更频繁的往来。”
白娇晚正有此意。
她转头看向白听忱,“听忱,阿娘是亏欠你阿哥的。”
“我知道。”白听忱知道她早年受了很多苦,也知道她这一生有多么不容易,所以能够理解她,“我不觉得阿娘待我和阿哥偏心,即便是偏心,也是应当一些的。”
白娇晚抿了抿唇,面上不显,鼻子却已然发酸。
白听忱温声道,“我的童年有阿娘的陪伴与呵护,阿哥却没有。现在说补偿,未免有些可笑,毕竟逝去的时光不会再重来。但我不想让阿娘留下遗憾,现在阿娘,你完全可以做这些的。”
“我不会生气,相反,我还乐见其成。”
“阿哥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一定很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