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献闻言不禁冷笑。
看来这位外面盛传年轻有为的皇帝,并不如传言中的聪明,反而有些蠢的可怜。
容无崖如果早就想通敌叛国,早在隆康帝去世的时候,就动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他都能想明白的道理,白听忱却不懂,只能说是当局者迷。
大牢里面安静的厉害,因此,容无崖的呼吸声,越发显得粗沉。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嘶吼,因为混着血,所以显得十分模糊。
“微臣之心昭昭!”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这句话,“还请圣上明鉴!”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敢狡辩?”白听忱因为激动,身体都在颤,“你居然还敢?你真当朕还会再上你的当吗?”
他说完再度抄起手中的皮鞭,狠狠朝着他身上抽去!
一连十几鞭,鞭鞭都到肉!
在场的人无不唏嘘!
就连看好戏的荀献,也皱起了眉头。
当真是看不出,这个年轻的模样白净斯文的帝王,下手能够如此狠戾!筆蒾樓
若是再接着多抽几鞭,容无崖就会直接交代在这里!
荀献可不想容无崖现在就死了,那他的任务还怎么交差?
不光是父皇等着得到他后一统九州大陆,就连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做大治朝的皇,哪如做这天下的皇?
正当他思考着,该如何制止愤怒中的白听忱时,强弩之末的容无崖,彻底昏死过去!
他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浑身血肉模糊,没一处好地方。
白听忱见他昏过去,还以为是在装死,朝着狱卒呵斥道,“去看看死了没?”
几个狱卒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的鼻息。
感受到几不可察的呼吸时,狱卒结结巴巴的道,“回圣上,还……活着!”
白听忱轻哼了声,直接把鞭子摔在地上,“看好他,可别让他死了!”
“是!”
“明日朕再过来!”
白听忱嫌恶的捏着鼻子,似乎一刻都不愿意再过多停留!
他愤怒的甩着袖子离开,经过荀献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拨过来!
荀献等人离开后,才进到牢房里面帮忙,二人借此检查容无崖的伤势。
确定都是真的,而容无崖也确实快被打死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荀献一晚上精神头十足。
他迫不及待催促谋士,“加快进展,我已经等不及要见他的女人来求我了。”
荀献来过又走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白听忱耳朵里。
白听忱没再来天牢,只是叫人传信给容无崖,问他荀献有没有上钩。
容无崖彼时已经不再挨打,也不再被吊着,而是躺在地下室的玉床上养伤。
旁边的楚殷殷在给他上药,只是小女人泪点低,今天一来看到他,就开始哭。
到现在眼睛已经红通通一片了。
容无崖叹息着,实在看不下去,朝她招了招手,“满满,过来。”
楚殷殷眼里只有他的伤,自是不肯依,“我还要给你上药。”
“晚点再上药,来帮我写封信。”他这么说着,抓住了她的手,轻轻用力。
楚殷殷关心他身上的伤口裂开,根本不敢不答应,换了个位置,坐到他跟前。
容无崖也坐起身来。
他将她圈在怀中,唇落在她发间,声音温柔,“不哭。”
楚殷殷抿了抿唇,“你要我写什么?”
“拿纸笔来。”
楚殷殷听他吩咐,拿来了纸笔,不料男人却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写。
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肌肤上,弄的楚殷殷酥酥痒痒的,等一封信写完,她身子都软了。
容无崖的低笑声,响在耳畔,“满满,在我跟前,你也太没出息了。”
他说的是,他还没怎么动她,她就软成水的事。
“为夫浑身是伤呢,你居然也不肯放过?”他这么说着,啧了声,“罢了,既然夫人想要,那为夫搭上这条命,也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
他说话向来荤素不忌,楚殷殷招架不住,但记着他的身体,硬是挣扎了出来。
她水汪汪的黑眸,定定的看着他,表情严肃极了,“别胡闹了,等身体好了再说,以后……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要是现在不同你证明一下自己,你都要以为你夫君快要死了。”容无崖说着把她捞过来,让她背对着自己,楚殷殷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攻城略池。
她吸了口凉气,接下来一个时辰,都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
意识混沌时,还在想着,这太疯狂了,她永远也不知道容无崖在想什么。
结束之后,她倒在床上不能动,倒是容无崖爬下了床,替她仔细清理。
她注意到他后背上的伤口,果不其然裂开了,就连包扎的绷带都被血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