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把下巴搭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没喝多少,主要是严团长喝的。”
“哦。”邵华应了一声,又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秦厉低声说了一句,“媳妇儿,有你真好。”
要没有邵华,估计现在大半夜跑别人家喝闷酒的就是他了。
秦厉跟邵华本以为严团长大晚上来他们家的事只是昙花一现,没想到接连几天,时钟一指到九点,严团长又准时上门了,之后更是隔三岔五地就来。
来的时候说得还很好听,是为部队的事找的秦厉,结果一坐下来,又开启了唠家常模式。
秦厉表示很无语,部队的事,你上班的时候说啊,至于唠家常,对不起,他不想听严团长天天晚上在那里多愁善感,纠结苏茜到底在不在乎他。
“我不管,你赶紧跟严团长说一声,让他甭来了。”邵华两指捏着自己晒的大鱿鱼干,心疼得直抽抽。
做鱿鱼干的鱿鱼是她找老渔民买的,五斤新鲜的才晒成一斤干货。
她总共买了五十斤,就晒了十斤鱿鱼干,满打满算也才三十个鱿鱼干。
本来打算用鱿鱼干给四个小孩炒菜吃的,谁知道严团长一来,每晚能嚯嚯她两三个。
满满一袋子的鱿鱼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来。
不做还不行,严团长这厮还觍着脸问她,“嫂子,还有鱿鱼干不?”
明显是吃上瘾了。
严团长也没办法,这鱿鱼干也太对他胃口了,简直就是下酒好菜。
他问了一圈,哪哪都没人卖,再问秦厉,秦厉十分骄傲地说,那是邵华特意弄给他们的。
得,想吃还得上秦家来。
严团长现在是特别喜欢上秦家,有吃有喝,还有人陪唠嗑,比回去对着苏茜那张冷脸强多了。
秦厉抱着他装啤酒的箱子,十二瓶里只剩下了一瓶,不用问,严团长干的好事。
他泪流满面地道,“我跟他说了啊,让他有事在部队说,别一天天的上我们家,他就把脸一摆,说是跟我联络联络感情,你看我这酒,我辛辛苦苦攒的,全给他喝光了。”
四个小孩也很有意见,邵美婵叉着腰道,“严叔叔一来,你们就把我们赶上楼,九点钟大地恩情才刚开播呢。”
邵华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就算播了我也不给你看,看完都多少点了,你明天还上不上学了。”
秦磊叹口气,“我的作业也没写完。”
他现在晚上的时间一半用来写作业,一半用来研究竹蜻蜓,除了竹蜻蜓外,他还捣鼓了不少小发明,晚上的时间真不够用。
秦鑫一听邵华说鱿鱼干是给他们做菜吃的,登时就哭闹道,“不给严叔叔吃。”
秦厉把箱子一放,站起身,“不行,我得给他好好说说。”
还没等秦厉找严团长好好谈谈,苏茜倒是先找上门了。
今年过年还是跟往常一样,没到年呢就开始放鞭炮了。
四个小孩都自衬自己是大孩子了,不爱满岛瞎跑放鞭炮,过年那几天都搁家里玩,要不就是在床上补觉。
睡意是会传染的,他们四个一睡,秦厉跟邵华也开始困觉了,没法子,两人工作都忙,尤其是秦厉,只有过年这几天才能消散了。
苏茜来的这天,正是腊月二十八的下午,一家六口正在床上补觉呢。
就听见苏茜尖利的嗓音,“邵华,邵华你给我出来!”
邵华闭着眼睛,用脚踢踢秦厉的小腿,“谁在楼下吵啊。”
秦厉半睁着眼,“我咋听着是喊你的名字。”
话音刚落,邵华登时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我也听着像是在喊我。”
而且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呢,邵华透过窗一看,苏茜穿着一袭白惨惨的裙子站在她家院门外,喊一声她的名字,踢两脚木栅栏。
邵华脸色一变,大过年的,穿得白惨惨的上人家家吵闹,这是给谁找不自在呢?
秦厉也瞧见了,纳闷道,“她又咋了,难不成是咱家哪个小孩又吹哨子吵着她了?”
“咋可能呢。”邵华道,“这几天他们都搁屋里玩,咱两也在,他们吹哨子我们能听不见吗,管她呢,下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邵华撩起袖子,咬牙道,“我下去一趟。”
秦厉赶紧拦住她,“你悠着点。”
邵华拍掉他的手,“甭担心,我要给她欺负了,我邵字倒过来写。”
秦厉一点都不担心苏茜会欺负到邵华,他倒是担心邵华一个没忍住,给苏茜两个耳巴子,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就秦厉思考的这么一会时间,邵华已经下楼了。
她也没开门,就隔着矮墙冷冷地问苏茜,“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羊癫疯,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苏茜恨声道,“你哪里惹到我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我问你,我们家老严晚上不回家,是不是都上你们家去了。”
严团长最近这几个月,又跟苏茜吵了几次架,尤其是苏茜没考上广播站播音员,又辞掉了老师的工作后,更是闲得没事干,天天就在家捉严团长的小辫子。
严团长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只要一被苏茜赶出家门,他就来找秦厉,顺便蹭顿夜宵,然后再回部队睡一觉。
严团长晚上在部队睡的事,其实不少人知道,但没人告诉苏茜啊,毕竟她人缘不好。
苏茜早就纳闷严团长每回吵完架都去哪了,毕竟以前严团长跟她吵完架,都是蹲在院子门口抽烟,要不就是在门外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求饶,她才放他进来。
可这几个月不一样,严团长一吵完架,丝毫没有留恋,转身就走。
昨天苏茜又跟严团长吵了一架,严团长怒气冲冲地出了门,这回苏茜没有坐以待毙,悄摸摸地跟在严团长后面,看到严团长一出家门就进了秦家。
苏茜在外面等了一个多钟,都没见严团长出来,她就走了,自然也不知道严团长后来回部队睡觉的事。
第二天,就来找邵华麻烦了。
至于为什么找的是邵华,而不是秦厉。
苏茜想得很简单,严团长要是找秦厉有事,有什么事不能在部队说啊,非得大晚上的上他家说去。
所以苏茜理所当然地认为,严团长是去找邵华的。
说不准每回严团长上门的时候,秦厉都不在家,邵华跟严团长有什么苟且的事,苏茜这样恶意地想。
苏茜吵闹了一番,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她这话一说,很有歧义,不少围观的人都用八卦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邵华恨得牙痒痒,偏偏又不能反驳,毕竟严团长这厮还真上她们家来了。
正好秦厉下楼了,邵华拉一下秦厉,“你跟她说。”
秦厉咳嗽一声,“那个,严团长他媳妇啊,严团长确实有几天晚上来我们家了,但都是来找我的。”
秦厉这么一出面解释,围观的人眼里八卦的目光都消散了,还觉得苏茜小题大做,不过是秦厉跟严团长私交好,两人晚上聚一聚,这有啥,多的是大老爷们晚上一起喝酒的了。
苏茜看了看众人,咬了咬牙,“找你?你们两男的单独呆到半夜?我看未必吧,秦团长,我多嘴劝你一句,小心后院着火啊。”
秦厉脸色一变,这苏茜到底想说啥?“苏同志,请你谨言。”
他越这样,苏茜越觉得她捉住了秦厉的痛脚,得意洋洋地道,“我要说得不对,你紧张什么。”
秦厉乐了,指着自己,“我紧张?”他也不耐烦跟苏茜扯皮了,“我倒觉得是你应该紧张,苏同志,我也奉劝你一句,平时没事就多关心关心严团长。”
省得他老上自个家抱怨。
苏茜尖声道,“我怎么就不关心我们家老严了,你说清楚。”
秦厉眼尖,看到严团长来了,他努努嘴,“喏,严团长来了,你让他跟你说清楚。”
严团长也没想到苏茜会跟踪他,然后跑来秦家闹事。
他脸色僵硬地上前拉住苏茜的胳膊,把她往家里拽,“小茜,回家,别闹了,别让别人看笑话。”
严团长越是这样,苏茜越是觉得他跟邵华有什么,两只眼睛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扫视。
心想,两人要没什么事,凭什么他们刚来的时候,邵华要来帮他们收拾屋子?
苏茜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更觉得秦厉是个绿帽王八,帮邵华跟严团长打掩护。
她更是不肯走了,两只腿跟钉在地上似的,一抹眼泪,“我不走,严建涛,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们两就离婚。”
苏茜说完,得意洋洋地瞥了邵华跟秦厉那个方向一眼。
严团长最是疼她,每回一听到她说离婚两个字,就会害怕得不行,她倒要看看,邵华拿什么跟她斗。
没想到这回,苏茜失算了,严团长听到离婚两个字,只是眉梢动了一动。
离婚这两个字,他听苏茜说了太多遍,听得他都有些厌倦了。
严团长嘴巴动了动,“如果你真的想离婚,我尊重你的意愿,我会跟上面打离婚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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