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逐渐散去,安眉依逼得不已只能回家,墨麟蹲坐在门前。
墨麟小脸上的紧张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消失大半,可随即又满脸担忧害怕,“娘……对不起,爹爹不许我开门。”
哪怕这两日娘亲待她温柔了许多,可挨打的记忆已经刻在骨子里。
知道他为何用惶恐的眼神看自己,安眉依有些心酸,却不戳破,柔柔摸摸他的头顶,探头往敞开的破木门里看,“嗯,娘知道,娘不怪你。你爹爹不在?”
“在。”墨麟听到她如此说,表情又特别温和,这才放下心来。
安眉依点点头,遂半蹲将墨麟抱着进屋。
自记事起,墨麟从未有过这般待遇,又惊又喜之下悄悄红了眼眶。
安眉依却心有愧疚,她抱他另有目的。
不过从今日起,她定不会再让他受冷落。
墨御辰从厨房出来,斜睨她一眼,薄唇微动,见她抱着孩子,却到底没说赶她走的话。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将亮未亮时,安眉依就起了床。
成亲这几年,因为‘她’这个当妻子的不称职,墨御辰是又当爹来又当妈,家务活农活粗活一人全包了。
此刻他更已经在厨房里煮早饭了。
“早。”她浅浅打了个招呼。
墨御辰闻声转头,淡漠的双眼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皱眉,语气冷硬:“你来干什么?”
“做饭啊。”安眉依忽略他眼中的防备,探头往案板上看,看着剁得细碎的不知名绿菜叶,忍不住道:“早上就吃野菜啊?昨天都吃一天这个了!”
墨御辰的脸黑了黑,没好气,“还好意思抱怨。”
安眉依搜索了下原身的记忆,想起‘她’半月前才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墨御辰把压箱底的一部分碎银拿出来给她去街上买了盒胭脂水粉。
“额……以后不会了。”安眉依汗颜地赔笑。
墨御辰眼角余光扫她一眼,几不可见地冷哼了声。
他不会相信,安眉依知道多说无益。
胡乱吞了个野菜饼子后,她含糊道,“我不吃了,我去后山采药,早点把脚治好。”
只有治好了自己,她才能走出去安家村。
墨御辰终于舍得转头看她,但眼底满是不信,“草药认得你,你认得它吗?”
见他满脸‘你又是想去幽会奸夫吧’的怀疑眼神,安眉依转念诌道:“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小时候有幸遇到过一位世外高人,他不但教我认草药,还教会了我看一些小毛病。”
她之所以借此这么说,是她想用老本行赚钱,否则就靠家里的几亩地种庄稼,这辈子都过不了大口吃肉的好日子。
只可惜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女子行医的先例,实施起来只怕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