戥子将阿宝练功穿的衣衫包在包袱里,又把鞭子裹在里面,进院先去卷山堂内换衣。
阿宝一身箭袖,脚蹬小靴行到九曲桥上。她站定了身子,两只手一手叉腰,一手抖出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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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不过七八岁,正是爱瞧热闹年纪,一见这架势,他便往前凑。
戥子伸手弹弹的他的脑门:“再往前鞭尖就打着你啦。”
决明当然知道少夫人是武将家的姑娘,府中人人都在传,六少夫人晒嫁妆,晒了金鞭和弓箭!
听戥子这么提醒他,伸手揉着脑门,往后退了小半步。
阿宝看他顽皮,轻笑一声,这第二鞭,鞭梢便对准了决明飞快扫过去,分明离他还有还半远呢,可那声音就似响在他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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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书松烟瞪大双目,只有戥子笑嘻嘻的扯了决明一把:“让你往后站,偏偏不听,这会儿可别尿裤子啊!”
决明藏到戥子身后去,戥子摸了下他的脑袋:“傻小子。”
阿宝出鞭收鞭,试了试在桥上舞不舞得开,这才放开了手脚,手里的九节钢鞭,在周身画出一个圆来。
戥子打小耳濡目染,虽没学鞭子,可也能说得出门道来:“鞭子讲究的是顺势而出,初学的只能人跟着鞭子走,像我们姑……我们少夫人这样,让鞭子听她话的,没十年苦功可下来。”
说完得意洋洋扫了众人一眼,看他们一个个不识货的样子,她又道:“夏日里结枇杷,她能用软鞭子卷下果子来。”
决明赞叹一声,这下他知道了厉害了。
裴观背手立在清水平台前,遥遥望向九曲桥,她身在红栏间,手上钢鞭好似银蛇吐信,随她心意四处飞梭。
上辈子进了裴家的门,她就再也没有动过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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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平时练功还要用什么?”
“木头人桩子,或是用花盘。”木头人桩是打人要害,老爷刚弄回家的时候,姑娘还不愿意呢,想要个马桩子。
从头人桩易得,马桩子可不容易,又太大,院子里摆个木马桩不成样子,这才让她练打人桩。
花盘就更容易,就是年集上转糖人的花盘,上面分着十二生肖。
姑娘会将鞭梢沾一点胭脂水,让她们几个选,看打哪一个,鞭梢擦过,胭脂水便会沾在生肖图案上。
阿宝打了小半个时辰的鞭子,额间出了层薄汗,颊上方才泛红,就听见叩门声。
是大厨房送饭来了,卷山堂内室已经备下热水,阿宝没出什么汗,正好收起鞭子,去洗脸梳头。
稍收拾过,才又出来用饭。
“明儿回门,回门礼和车马都已经预备好了,给红姨的是些药材,给舅兄的是兵书,岳父预备了两坛好酒。”
“什么好酒?”阿宝问完,面上一红,“我就是问问,阿爹喝醉了误事。”
“女儿红。”这还是裴观跟岳父聊天的时候才知,原来崇州小院那棵泡桐花树下,林大有曾亲手埋了两坛女儿红。
“想等她出嫁的时候开坛的,哪知道会往京城来。”
阿宝和陶英红上京的时候,陶英红倒曾想过要挖出来,可路途遥远,阿宝年纪又小,那两坛女儿红,便一直埋在泡桐树下。
这会儿正时泡桐树开花的时节。
“派几个人,专程跑一趟崇州,把院中的酒运回来。”上辈子没喝到,这辈子总该喝一杯她出生那天埋下的女儿红。
一想到上一世,那两坛酒就这么埋在地下,裴观便满心慨叹。
阿宝笑了:“再好没有了,免得阿爹时不时就要念叨。”
早晨陪了裴观,上午便要去上房给婆婆请安,两人一道去的,还没进门就见裴珠已经老老实实坐在里头了。裴珠忍了许久,成婚头三日,可没有小姑子往嫂子房里扎的道理。
见着阿宝眼睛一亮,立起来规规矩矩等着行礼。待哥哥跟阿宝向母亲行过礼,她这才蹲身:“哥哥好,嫂子好。”
阿宝伸手便将她托起来:“我也想你了,正想瞧你去呢。”
阿宝笔尖一顿,一滴墨落在白纸上,墨点儿晕开。
裴三夫人满意点头:“快都坐罢,站着干什么,今儿中午就在我这里摆饭,观哥儿忙完了也到后头来。”
说是咬坏了四房的燕盏,四房揪着这错处,与五房吵闹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