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书记和安市长接到湖西县公安局的专呈件后，马上批示同意了这件事。同时也层报省公安厅张海明厅长批示。海明哥一看这事儿关系到自己弟弟，二话不说签上了大名。 有么这么多领导同意。甘副县长心里有底了，但他也很聪明，没有派涂装警车如此，而是派了一台普通的民牌、非涂装丰田越野车保障王成上下班。车上安装了电台和可拆卸警笛，并且安排了一位特警和一位年轻辅警负责这项工作。 这样看过去，就没人能看出来开道的车是警车了。 于是乎，从这天开始，每天上下班接送王成的从一台车变成了两台。 李木子和她父母第一次看着两台车时，还有点震惊。知道原因后，纷纷担心起王成来。 不过王成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让李木子有点着急，她给朱朗打了个电话，拜托朱朗保护好自己老公，朱朗欣然应允。 朱朗在车上说：“要我说，你干脆平时住湖西得了，别每天都回家，不安全。” “住那边更不安全，算了吧！” 朱朗就不敢再说话了。 王成确实不想住在湖西，因为住在湖西事儿肯定多：来找关系的；来送钱的；来请吃饭的… 不胜其扰，所以王成宁愿在路上多花点时间，至少清净。 … 接到市里通知，要求王成去参加市政府专项工作会。 王成来到市府大院，安市长会前单独接见了王成。 “最近工作怎么样？” “市长，还行，感谢您的支持，没有您一直以来的支持，恐怕我这个工作很难推进啊！地方的水很深啊。” “水深就把他抽干，我相信你的能力！说实话，我们之间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有什么需要你就和我说哈！我办公室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但你们一次性处理这么多干部，还是要三思啊！常务找了我几次，表示抗议，我都顶着阻力表示了对你的支持。” … 市政府专项会议上，王成和陶然坐在一块。俩人用纸传递着彼此要说的话。 你答应我的事儿办了吗？陶然递了一张纸过来。 放心，回去就帮你收拾那几个孙子，不过县发改委那王八犊子已经被我搞成一级科员了；还有一两个等我回去想办法搞他们。王成回复。 谢谢师弟，么么哒。陶然刚回复完，市里常务说了。 “我觉得湖西最近大批量处理干部，是不利于班子团结稳定的，今天刚好王成同志也在，我们刚好也没啥事，要不说说这事儿？”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常务这么“不守规矩”，专项工作会上讲这些，未免…不过他年纪也大了，据说马上到市人大常委会去搞主任，这会有点谁都不怕了，所以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倒也不稀奇。 最关键的是：王成处理的干部中，一个是他侄子、一个是他小舅子、还一个是他表弟。 市里常务也是湖西人，他的这几个亲戚，都是早年间被他从林站、乡镇政府提拔起来的，常务曾经好几次想把他们调到南红或者市区来。而他那几个亲戚，也知道自己水平不高，所以也就一直待在湖西，并不想离开湖西，常务遂没有再勉强。 之前王成没有查出这些裙带关系来，是因为年代实在太久远了，王成查得都是近三年的提拔档案，故而让他们“漏网”了。 不过王成要换人时，这几个人也找过市常务，但常务提醒他们没必要硬碰硬，王成最多两年也就调走了，现在先隐忍，等之后王成离开湖西了，再打招呼重新重用他们。 但没想到，这几个人不争气，直接选择了一条最蠢的路，这让王成直接把对方办了，还是一锅端。一口气给几个人打回原形了，这让常务坐不住了。 而当初开县委常委会时，除了熊亚楠因为在湖西待得久而知道这些内幕，其他人都是刚调过来的，压根就没人知道处理的人中有常务的亲戚。 不过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以王成的性格，还能不办他们？ 这几天常务已经向安市长和成书记说过好几次了，表示不能这样大批量地处理干部，要以“治病救人”为主。奈何安市长和成书记纷纷支持王成。这让他有点不舒服，所以借着市政府专项工作会，想着提一提这事儿，打压打压王成，让王成知道常务的存在。至于安市长？他早就不怕安市长了，毕竟自己马上二线，安市长也没资格处理他。 王成这会头都大了，但他也知道估计处理的人中有常务的亲戚。 于是他说：“常务说得对！但我认为哈，现在我们社会有一种情况：越穷的地方有个别领导干部越喜欢乱来，这就导致越穷的地方营商环境越差，从而形成恶性循环。湖西不是个富裕的地方，甚至说是安昌最落后的县城，我们想要把县城发展好，就必须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这是基本常识，我不认为这种大批量处理干部是错的，相反，我认为老百姓和企业，更能看到我们的决心。” “决心？干部队伍都不稳定，哪来的决心？王成同志，你的政治觉悟未免太低了吧？我甚至严重怀疑你能否继续胜任湖西县县委书记这个职务。”有那么点剑拔弩张的意思了。 安市长并不想理，他也看不惯这个常务，想让伶牙俐齿的王成教训教训他。 体制内，只要不触犯原则，很多领导都愿意当和事佬，不愿意得罪人。安市长也未能免俗。 “额，常务，您是市委常委，我能否胜任这个职务您当然有发言权，但是，我认为如果仅凭我处理一些不法干部，就断定我不适合担任县委书记，未免太草率了吧？那您的意思是？我不该处理？顺着他们无法无天？如果您这样说，那我马上回去写一份通告。”王成丝毫不惧，别说常务他快二线了，就算常务他任期还有很长的时间，王成也不惧！ 体制内就是老好人太多了，所以才让常务这种胡搅蛮缠的人越来越多… 王成笑着看着常务，眼神里还有玩味和挑衅，陶然低着头，装作啥也没看到。安市长翻看着会议材料。其他人除了个别领导的秘书偷偷瞄着二人外，其余的也都低着头。 现场气氛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