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我难耐得叫了声水仙嫂子，咬牙往后挪了半步。再靠近，她会发现的，这么强烈的反应瞒都瞒不住……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阴差阳错，错过了双颊粉嫩上的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屋里头静得只剩下外头一阵接一阵的蝉鸣，水仙嫂子默了有一会儿，才呐呐地应了声“嗯”。

那声音低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轻轻的，我差点就没听见。

“我好些了，肩膀没那么疼，我自己换吧。”

水仙嫂子没吱声，我下意识以为她应了，刚准备拿起床上的衬衫，就被她抢先了一步，“我来吧。”

“锅里煮了粥，还有玉米，待会儿刷完牙，记得去厨房吃。”

“嗯。”

水仙嫂子低着头，抖了几下手里的衬衫，跟过去那样，小心地先把左胳膊给我套上，“待会儿见了人家姑娘，好好聊。她比你大三岁，记得不要再问人家年纪。”

“嗯。”

我低着头，细细地盯着她的一双秀眉。细细的，不深不浅，像两弯小小的月牙。如果不是这层身份，她现在这样像极了电视剧上演的，老婆温柔地给上班的老公整理衣服，送他出门前，殷殷地送上一枚香吻……俩人难舍难分，他们会吻得气喘吁吁，然后牵出一丝丝的银丝……

如果，我能跟水仙嫂子有这样一次，那该多好……她的唇瓣薄薄的，艳红而且水润。尤其是唇形小小的，像极了玲珑诱人的樱桃，一张一合，透着绝美无比的诱~惑。粉嘟嘟的小舌轻吐间致命性~感，让人忍不住想要伸进去，与它纠缠在一起，在水润交~合的天堂里，尽情地舞蹈……

我羡慕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因为他们都有机会，都有可能饱尝这片唇瓣的美好……只有我，明明离它近在咫尺，却只能死死地压抑着心里叫嚣的欲~望……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也不用勉强自己，嫂子再想办法。”水仙嫂子的声音越说越低。

我听了前两句，整个人登的就像在沙漠里，被炙热风沙折磨得嘴皮子干了，燥~热得随时随刻濒临崩溃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滩清水。虽然就那么一丁点，但已经足够缓解了，水仙嫂子接下来的话淹没在蠢蠢欲动的兴奋里。

“真的？”我沉下身子，想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水仙嫂子迅速得别开了头，“不管怎么样，嫂子都是盼着你好的。”

“那如果，我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呢？”我憋不住寸进尺地继续问道。

“你觉着幸福最重要，嫂子希望你能开心。”

“不管是谁，嫂子都会接受吗？”

我觉得自己心里住着一条贪心蛇，明明知道卑鄙无耻，却无可救药的。只要有一丝可能，它就一点点地包裹着、侵占着水仙嫂子的心。

“嫂子，你会接受吗？”我故意含糊了话里面的意思。

水仙嫂子这次没躲开，嘴角挂着浅笑，定定地迎着我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当然，嫂子比任何人都希望二牛能一辈子开心，没有一点儿遗憾。”

她的声音沉沉的，听着格外慎重。

我知道自己就是个可耻的小偷，用欺骗的手段偷得一丝丝自欺欺人的安慰。这是我对水仙嫂子能说的、可以说的最明白的一句话，她要是能明白……会不会后悔当年留下来？……不，水仙嫂子永远不会明白的，也永远不会回应的。

如狼似虎的年纪，她连憋不住生理的需求，做出那样的事都觉得羞愧。又怎么会违背伦理道德，选择跟我在一起，明明白白地走在大白天底下，承受全村人的指指点点。

再说这些年水仙嫂子恐怕一直拿我当晚辈，对我也没有那个心思。

“好了，你把下面的裤子换了，嫂子给你弄早饭去。”水仙嫂子轻轻用手抹平了衬衫上最后一丝褶皱，好看的眉眼间全是满意。

我看着她离开掩上门的背影，心里一阵一阵酸涩。定定站了半天，才随便套了条牛仔裤在身上。

洗漱好，再加吃完饭，眼瞅着就快到了约好相亲见面的时间。我本来想跟水仙嫂子说声再去，可屋里屋外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的影子。

奇怪，刚刚还在院子里的，咋一转眼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