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里的龌龊事格外多,若非康丽欣把动静闹大,权贵们又刚巧都在酒店,也不至于要男方负责。
可秦茗还是困惑。
一个涉世未深就威胁要叫地痞流氓来轮自己的女孩子,怎么会在乎名誉清白呢。
——
日光熹微,沙滩空空荡荡,海依旧沉睡着,天地在远处交汇。
这是她幻想中的海,分毫不差。
秦茗朝那波光走去。
浪逐渐打湿裤脚,继而没过胸口,颈项。
她任由身体如浮萍漂泊,几乎要合眼。
水溢,是一场温柔的溺亡。
可惜有些人总不够温柔。
“病秧子!你脑袋被驴踢了?!伤口没好就浸海里!”
声音自岸上传来,生冷有力。
被沈烨这么一吼,秦茗反而呛水,纱布湿透,只能朦胧地看。
他不知从哪忽然出现,身后,树杈间的睡床摇摇晃晃。
原来是露宿郊外,兼职当个救生员。
秦茗本想忽略沈烨,可试探着站立时,却惊觉海平面涨高许多。
天色昏暗,山雨欲来。
她索性朝岸上走。
没了水波遮挡,沈烨直直闯入秦茗视线。
他只穿条运动短裤,古铜色的贲张一览无遗。
秦茗是很有定力的女子,非礼勿视,心跳平缓。
她低头打量自己。
出门的一身素色衣裤已然全湿,亚麻布泛皱。
无妨,也算穿了。
“好了伤疤忘了痛,说的就你!”沈烨是总在暴躁边缘游离的男人,不知为何怒意旺盛。
也许因为起床气,秦茗想。
“沈烨,”说话总要抬头,却瞥见他转身在跑,秦茗一时失语。
啪嗒,啪嗒,突如其来的雨点尤为猛烈。
原来是为了躲这个。
沈烨已经站到供游小憩的凉亭内,似乎在检查自己有没有被淋湿。
秦茗融在水幕里,神色自若地走过去。
运动员而已,不与他计较。
——
亭内。
暴雨将外头世界隔绝,只剩下一男一女,三把躺椅。
气氛趋于平淡,他们像陌生人,各自占着边角,不语。
秦茗未有狼狈之色,左右是真的刚从海里出来,淋些雨不要紧。
等到多余水分在地上淌出一圈印迹,她实在站得累,俯身躺下,赏雨景。
从背后望去,发丝如暗藻铺开,不再像平日里那般规整。
衣裳应当是很端庄的设计,除了右肩镂空。
一片瓷白,脂薄骨现。
再端庄的衣服濡湿之后也化作墨笔,细细勾勒出肩背,腰腹,加上如此精巧的留白
沈烨冷哼,转向对面,蒙头睡觉。
一碰就要断的腿怎么跑三千米,病秧子。
不知何时,雨声渐消。
他却被讲话声吵醒。
——
秦茗先和于意道别,再起身。
沈烨的起床气像是又上来了,火烧得正旺,死死用眼神剐她。
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张躺椅,她坐到那上面,曲着膝盖,好整以暇地承受他的怒意。
沈烨,祖籍明州,羽毛球名将,29岁,于2012年和2016年蝉联奥运会羽毛球男单冠军,双圈全满贯
来自前晚查的百科。
网站文字密密麻麻,秦茗看不懂太多,只提炼出一句话:沈烨打球水平尚可。
也解释了为何在国家队没人敢忤逆其意。
这是暴君,放在古代要亡国的。
秦茗不在沈烨的统治范围内,也没精力造反。
眼下却有个好机会。
“可我没有带换洗衣服,”她无奈开口,用最柔软的语气回应他的粗暴,“伤口也没痊愈。你看,外面还在下雨呢,要是出去,我会感冒,感冒之后”
果然,沈烨脸色更加臭了。
秦茗看在眼里。
她不爱听粗话,沈烨冒犯过她。
三次。
风水轮流转,在这亭里,沈烨不爱听冗长解释,她便刻意说得冗长,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云淡风轻间,是秦茗特有的表达报复的方式。
奥运冠军又如何?
闹天宫的那位都难敌紧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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