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面逆位。
“怎么了?”
“我算得不准,别看了。”朴正恩遮掩。
“无妨,你说。”秦茗倒是镇定。
“大劫,”朴正恩把牌面打乱,阻止噩运蔓延,“你的事业,大劫。”
秦茗的神经紊乱跳动几下,神色轻蔑。
怎么可能?
她倒宁愿是与沈烨的大劫。
“你别多想,”朴正恩打圆场,“没准我解读错了,从前我也找人算过,都不准的。”
“嗯,我知道,”秦茗全当作迷信处理,撑着桌沿从地上站起,理了理头发,“你先回去?我再忙些事。”
朴正恩点点头,也不想给她添乱。
走前,不忘带上那顶圣诞老人同款的帽子。
是个有趣男人,秦茗想。
她其实没有事情要忙,等朴正恩前脚刚走,后脚也跟着出门。
她要去复查。
今天是疗程的最后一天,每天吃药吃药,她都快成药罐头了。
可是私人医生没有宣布她痊愈的意思。
“你要和我说实话,上次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医生在血检报告上标记,“这几项指标还是没恢复正常。”
秦茗吐字艰难:“那次,我的经期,还没结束。”
说完,低下头表示认错。
她真是疯了。
现在想想,荒唐至极的事,怎么会允许沈烨做。
但即便她不允许,他也不会停下的。
“你要告诉他,”医生循循开导,“你没有完成hpv的接种免疫,身体本就脆弱,他若不怜惜,你会消损地更快。”
秦茗才发现自己是一团糟。
当时她想打九价,因为忙易廷的行程,一眨眼就过了25岁。
国内对九价是有接种年龄限制的,16-25岁。
后来,她打算去国外接种,譬如每年的时装周就是很好的机会。
可第一针和第二针隔一个月,第三针隔六个月,这么简单的规则,她就是一次次地忘记。
废止次数多了,疫苗已经对她失效。
“你不要太担心,”医生开好药,宽慰她,“我已经致电提醒他了,他以后不会再来伤害你了。”
秦茗也不好反驳。
从她的伤情来看,沈烨的确是禽兽不如。
但她关心医生是怎么说的。
“我向法院申请了你的人身保护禁令,他不被允许在你的生活轨迹附近活动,不能以任何形式联系你。妇联那边我也做了报备,如果你要控诉他,我可以提供证据。”
秦茗听得浑身发抖,激动过度一下子咬破了唇,齿间皆是自己的血腥味。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把这话完整告诉他了?”
“当然,”医生摘眼镜,“不过就像你要求的,我观陈述事实,不会激怒他的。”
不不不!秦茗绝望地快要喊出来。
他不是正常人,这样和他说,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她忽然想起,最近一个礼拜,篱苑楼下都有警车值守。
红蓝相间的灯,推测与描述的吻合。
她连忙收拾完随身物品,匆匆与医生道别。
上了车也不知往哪里开,她想找他解释,可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净在高架上兜圈子。
医生说得对,换做其他千千万万痴男怨女,确实要这么处理,做得果绝才能彻底一刀两断。
但,但沈烨是特殊的。
其实需要一点平淡温柔的东西,中和掉他的浓郁。
有时,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他应该还挺不容易的。
瞬间,车后镜剧烈地闪烁一下,将不知从哪射来的亮光折进她的视线。
被晃了眼什么都看不清,秦茗本能地打转方向盘,朝岔路驶去。
拐弯后,主干道的车流被绿植挡住。
亮光消散,一辆线条狰狞的越野车横在路中央。
宾利后头,也有一辆。
持枪荷弹的大兵从越野车里翻出,一步步逼近。
围剿之势,危险重重。
宾利内,微弱弦乐像是旧时代覆灭前的余音。
女人素白的面容掩在围巾里,缓缓举起双手。
臣服之姿,唯他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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