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不知道她的私人医生究竟对沈烨说了什么,过了几日才发觉他竟真的不来找她了。
无疑是大功一件,她决定下回去问诊时谢谢人家。
得了清静以后,工作进展极为迅速。
某天,听闻朴正恩结束比赛回了b市,她已经写好了活动安排,便提议与他见见。
朴正恩大约也是赋闲,直接来办公室。
秦茗给他添椅子,转而合上门,装作不在意道:“你去参加什么比赛了?”
朴正恩摘下圣诞老人款的帽子,将行程说与她听:“一个小挑战赛,外加几场原本安排好的表演赛,有陵县,衢江,赫城,再偏远就是连我都记不得了。”
这几个地名都是小地方,秦茗从未听闻过,只是觉得陵县稍微耳熟些。
像是去过。
思绪未耽误许久,她讪笑开口:“是么,原来不是全运会。”
朴正恩乐了:“不是,全运会只有中国人能参加。”
“对,我知道。”秦茗给他沏茶。
从壶口到盏杯,水流凭空誊出条纹路,明明是流畅的,秦茗看着却觉得别扭,手一抖,撒出去许多。
她记得很清楚,沈烨是用何种表情、何种语气告诉她“全运会只有中国人能参加。”
都怨造化弄人,害她沦落成一块肉,白白叫沈烨叼去啃了。
把水渍擦拭干净,秦茗开始聊工作。
投影仪上是她亲手画的ppt,讲解思路自然很清楚,按照框架从整体到细节,一一详细,朴正恩偶尔抛出问题,她也答得完备。
“你看是否可以定稿?”
“我没有意见,看你。”
“好,我再调一下格式,发给首尔那边过目。”秦茗伸手关掉投影。
她的指甲留长许多,在投影仪的灯光下是近乎透明的白。
“你工作的样子很迷人。”朴正恩冷不丁冒出一句夸赞。
秦茗神情放松许多:“多谢。”
她不会把话题聊死,礼尚往来地提议:“如果你十二月不回去的话,我送你张维秘的门票。”
“不用不用。”朴正恩像是听到什么危险的东西,立马拒绝。
“嗯?”秦茗开玩笑,“这票,外头求都求不到的。”
男人不都爱看这样的秀?真正的视觉盛宴。
“我怕被拍到,我以后的家妻会多想,”朴正恩语气很温柔,“她脸皮薄,想得又多。”
秦茗跟上思路,笑道:“是你的小师妹?”
她看过他的资料,朴正恩喜欢韩国女单的一位队友,奈何还没追到。
“是。”朴正恩承认。
“那你该早些回去,“秦茗调侃着给他出主意,“在国外呆太久,更追不到她。”
“她忙着比赛,在印尼马来西亚封闭训练,嫌我烦还来不及,“朴正恩捂脸。
秦茗随之应了一声。
这样青涩的追求关系,她鲜少遇见,心中就难免会比较。
瞧瞧人家,洁身自好,为了准女友连场子都不迈进一步。
再看看沈烨,也不知在她之前勾搭过几任对象,有没有对她们负责?还是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应当是不会追求谁的,看上了就抓走。
这可苦了他以后的老婆,不仅嫁了位性子暴躁的主,还要帮忙收拾风流债。
秦茗看着朴正恩,思维发散得不成体统。
朴正恩的五官其实说不上太好,略微有些猿相。
但他的性格,他的光明磊落,是一层镀金的光。
“等合同确定以后,我会指派经纪人负责你的日程。”秦茗默默地变了安排。
“上次你说,你会带我?”
“你该离我远些。”秦茗无厘头地道一句。
与她走得近的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原本不是的那些,长久下去,也会脱胎换骨。
过了三十岁,她也该偶尔想想身后身,不至于再多造一分孽。
“这样,我们算算塔罗牌,”朴正恩出了个主意,“我新学的。”
“你出去比赛,还有空学牌技?”秦茗惊奇。
“比赛无聊,全靠靠打牌消遣,”朴正恩从包里掏出牌盒,“几年下来,扑克,桥牌,麻将,都会了。”
“有意思,”秦茗看着他排列各种符号,坐到毯子上疏松筋骨,“你和谁打得比较多?”
“我们队里的,你定不认识。中国队么,当然是和沈汶,还有烨。”朴正恩开始洗牌。
世界很小,三句话离不开那个男人。
秦茗索性不再说话,等他完成牌局。
桌上,电脑屏幕敞着,邮件提示闪烁不断,积累成红点,堆在提示框内。
她的视力不足以看清内容,但她靠推测就猜出是什么了。
大笔跨境汇款需要邮件抄送接收方和出纳机构。
她玩了点文字游戏,在挑选模特时,暗示agency要给点好处。
没有人关心到底谁能上t台走秀,都是一样的0号身材,长腿蜂腰,顺道再拍一部真人纪录片,已是盆满钵满。
纪录片名字都起好了:victoriassecretinchina
秦茗满意地想着,地毯上的结果却不太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