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就好,从明日起,你不用再做仆役了,就在我的书房做一名书童吧,我再给你在这许昌城中落个户,从此之后你就不是贱籍了。”
“谢国舅爷。”吕恒跪拜在地,说道。
在这个时期,如果和豪门大户立了契据,卖身为奴,那么终身都得在府中为奴,就算逃了出去,也会因没有户籍被抓回来。取消了贱籍,吕恒将来在外面活动就方便得多了。
秦庆童被关在了柴房之中,就是他曾用来关吕恒的那间柴房,只不过,每天都有两名家丁日夜看守。家丁们虽然不敢放了他,但念昔日的情分,一日三餐都不亏待他,秦庆童除了行动不便外,到没受什么虐待。
第二日晚上,秦庆童在柴房之中正苦思冥想脱身之计,柴房的门突然开了,一道倩影闪了进来。
房中没有灯火,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幽暗月光,秦庆童认出来了,此人正是云英。
“云英,是你,他们放你进来的?看来他们还没忘我这个老管家呀。”秦庆童喜出望外。
“什么呀?老爷已经任用了新的管家,家丁们都去维持新管家了,这些人墙头草,谁还记得昔日的恩情。我能进来,是花了十两银子买通了外面看守的两个家丁,才进来的。”
“什么,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秦庆童怒不可遏。
云英表情凝重,道:“老爷已经休了我了,逐我出府,让我明天一早就离开。我的娘家离这里有数百里,莫说我一个弱女子回不去,就算能回去,拿着一纸休书,我又有什么颜面见家人呢?”
秦庆童道:“云英,莫急,我们这就走,再弄些银子给外面的,让他们放我们离去。”
云英双颊淌泪,哭得梨花带雨:“我在府中住惯了,不想搬出去,不想去外面漂泊流浪,都怨你,色胆包天,害得我无家可归……”
“住在这里是不可能了,国舅爷位高权重,不是你我能对付的。我们得赶紧走,留在这里死路一条。除非国舅爷有什么把柄握在咱们的手上……”
“你个笨蛋,亏你还是府中的管家呢?不觉得这些日子府中有些异常吗?”
“有些异常?除了王子服、吴硕还有种辑几位大人来府中勤了一些,并无什么异常呀?”
“这就是异常所在,自从那日天子赐给老爷一身锦袍还有玉带之后,老爷就变得忧心忡忡的,之后,几位大人来府中和老爷议事的时候,总要屏退左右,他们议得是什么事情呢?那日马腾马将军来府中,恰好几位大人也在,马将军被请进了书房,我在远处隔窗望去,只见老爷拿了一块白绢,绢布上隐隐有血迹,马将军看了之后,呼了一声除国贼,老爷见状,神情十分紧张,赶紧关闭了书房的窗户。除国贼,谁是国贼呢?”
听了云英的话,秦庆童恍然大悟:“啊,原来他们想谋害曹丞相。曹丞相功高盖主,听说朝堂上的事天子说了不算,全由曹丞相做主,曹丞相权倾朝野,不把天子放在眼中,故而人们私下里都把曹丞相称作国贼。我得想法子逃出去,然后把这消息告知曹丞相。相爷得知这一消息,定然不会放过家主,什么国舅爷,到时候他脑袋能不能保得住还很难说呢。做成了这件事,相爷定会重赏我,那时我就求相爷把这片宅子赐给咱们,你我就可以在这里长相斯守了。事不宜迟,我这就报信去……”
过了片刻,云英慌慌张张地从柴房里出来,对外面看守的两位家丁说道:“两位大哥,童管家想不开,夺了我一枚戒指,吞金自尽了,你们快去看看……”
在外面看守的两个家丁拿了云英的好处,答应她进去和秦庆童见一面,没料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吓得赶进跑进了柴房,谁知刚进去,就被躲在暗处的秦庆童各打了一闷棍,当场昏了过去。一不做二不休,秦庆童用力一扭,扭断了两名家丁的脖子,然后趁着夜色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