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样的惩罚,让有胆有识的朔一都面露恐惧之色,三缄其口。
这着实让东君三人也大为好奇。
她追问:“被怎么样了呢?”
朔一还是没说话。
“是被杀了吗?”简东臣追问。
朔一咬着牙:“被杀了倒好,死了可一了百了,就不用活受罪了。”
简东臣:“……”
东君紧盯着朔一的眼睛,“所以说,他受到的惩罚,是比死还要难受可怕,对吗?”
简东臣小八:“?!”
朔一默然点头。
“到底是什么样的惩罚,能比死还难受可怕呢?”小八也忍不住冒了一句。
“算了算了,此事不提也罢。小人先回去了,王爷还在等着小人呢。”朔一皱着眉头,就是不肯直接说出答案来。
顿了顿后,他又道:“明日,小人随你们一同上山去,好为你们带个路。”
望着走远了的朔一,简东臣在东君耳边道:“神神秘秘的,定有古怪。那咱们明天上山,还要让他跟着吗?”
东君慢慢走着:“他从小在此长大,熟悉此处的风俗人情,山川地貌,让他带路,咱们可以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简东臣怔在原地。
稍后,他追上东君,纠着眉头,“你之前不是说过,豫郡王有古怪,要撇开他们,咱们独自去查找真相吗?”
东君:“是的,我说过。”
简东臣:“……”
简东臣拉住东君,“可你总让这家伙跟着我们,这不就什么都让他的主子知道了吗?”
东君嘴角微微上扬中,“让朔一跟着,一是为了让他为我们带路,二是为了引开他,方便我们的人去查另外的线索。”
简东臣:“……”
他怔了一小会,还是不明所以然。
小八推着他往前走,随口提醒其,“就算我们不说,王爷也一定知道,我们会去查秦大师和落花洞女的相关线索,那不如索性就让他跟着好了。”
简东臣:“然后呢?”
小八凑近前者耳边,“暗地里,公子已经让小十去查别的线索去了。而这些重要的线索,是不能让王爷知晓的。懂吗?”
“哦!”简东臣似懂非懂,“那东君叫小十去查的,到底是什么呢?”
小八继续推他,“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很重要的线索。等小十查到回来,我们不就知道了。”
简东臣:“……”
唉!他在心中重重叹气,忽然就觉惭愧无比——还是小八最了解东君了。不只是了解,而且还不会总问为什么?
皆因为,小八是完全的相信东君,亦懂东君。
一个“懂”字,何其弥足珍贵。
简东臣闭了口,默默跟在东君身后。
三人回到官驿后,东君一直在默默思索中,至夜深也不肯歇息。
简东臣见她神情严肃,便也一直默默在一旁相陪,直至困得不行,还是硬睁着眼陪着。
熬到子时过半,天空中忽然刮起风,带着雨,还飘起雪花来。
如此景况之下,东君方才惊觉,才自去歇下。
天亮时,雨停了,只零星的飘着些雪米子。
入冬的第一场雪,不是很大,落地即化,但却将气温拉至到了最低点。
豫郡王望着窗外,“天公不作美啊!天气如此恶劣,相里推官还是要上山去吗?”
“王爷,以您对相里推官的了解,她会因为一点风雪而改变原定的计划吗?”朔一不答反问。
豫郡王:“……”
豫郡王紧了紧身上的黑皮毛大氅,转过头来,“朔一,你去将本王那条紫貂毛的小坎肩拿出来吧。”
朔一偷笑,故意问:“王爷不是披着大氅吗,还要小坎肩来作甚?”
“山上寒冷,那是给相里推官用的。”
“王爷,还不如拿那件白狐狸毛的披风更好,能包裹住全身,更能御寒。”朔一边翻包裹边回。
“她不缺这样的披风,你拿去她也是用不着的,徒劳。”豫郡王悠悠的接。
朔一:“……”
朔一将紫貂毛的小坎肩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王爷,这紫气东来的纯紫之色,是大男人该用的颜色吗?该不会是您专门为玉姑娘准备的吧?”
豫郡王乜了他一眼:“啰嗦,快滚。”
“好嘞!小人遵命。等下见到玉姑娘,小人一定会双手奉上王爷的暖心围脖的。”朔一欢快的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去。
官驿门口处。
依旧是东君,简东臣,小八三人,并排而立。
东君身披着一件浅紫色,襟沿边镶满细白绒毛的长披风,将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的。
简东臣和小八亦是如此,不仅身披黑色大披风,还带刀的带刀,握剑的握剑。
这阵势,不容小觑。
朔一远远看见东君,心中惊叹——果然,王爷料事如神,她不缺披风。
而且,她的披风,也同样是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