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10月,保密局下属机关天津警备司令部稽查处成立后,为经常在街道巡逻,缉捕匪盗,检查行人等,由警察局、宪兵团、稽查处三方派员组成军警宪联合巡查队,派稽查处督察朱云峰任队长。
1948年春陈长捷任天津警备司令时,将该队改组为天津警备司令部统一检查组,由保密局特务孙逸贤任组长,在城防各出入口增设检查哨,检查出入商旅和物资。解放军围城时,这个机关又改称天津防守司令部执法队,仍由孙逸贤任大队长。
孙逸贤是一个老牌特务,他不但极度仇视革命人民,又因为天津即将解放,有一种末日来临的强烈恐惧,所以他带着和他有同样感觉的特务们,更加疯狂地逮捕屠杀迎接解放的地工人员和那些希望看到解放的普通老百姓。
这一天,一个要混出城防关卡的青年被他们抓住,从这个青年身上搜查出了最新的天津市地形全图。
这份天津市地形全图,是地政局测量队测量了几个月,刚刚完成测绘,为进行防御工事的规划和安排做准备的。这张图不但解放区肯定还没有掌握,就是国民党军队里边,也不是已经完成相关工作,开始普及的。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解放军的地下工作人员已经深入到国民党的核心部分,就在这些国民党特务的身边。
特务们不禁又惊又怕。他们惊慌之余,更加歇斯底里大发作,立刻向这个解放军的交通员扑过去,疯狂地毒打他,要他招供把情报交给他的人到底是谁。
皮鞭和棍棒雨点一样落在交通员的身上,只短短的一个小时,这个青年已经全身血肉模糊,根本不具人形。他几度昏死过去,从外表上,几乎看不出他还是一个活人。
但是,特务们根本没有从交通员口中得到他们需要的口供。相比起来,他们倒像是被打的人,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
就在他们停下喘息的时候,一个特务突然发现事情不对。
他低头仔细看了一下那个一动不动的地下党交通员,急忙说道:“他快不行了!”
几个特务一愣,急忙抬头看看正在对面破口大骂的孙逸贤。
正在指挥特务上刑的特务大队长孙逸贤,这下也大吃一惊。
他急忙跑过来,揪起那个被打昏的交通员的头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也不禁愣住了。
他突然跳起来,对特务们吼道:“你们这群饭桶!你们是打铁的吗?你们这是打了他那儿了?!”
几个特务不敢回话。
事情是明摆着的。为了取得口供,是这个孙逸贤不停下令要朝交通员最无法忍受痛苦的要害部位打的。可是现在他居然又反过来责骂别人。
但是,孙逸贤简直就是个疯子,在他面前,是没有道理好讲的。特务们只好乖乖地站着,低下头,听着他责骂。
孙逸贤一边骂,一边狠狠用拳头、巴掌抽打着那些小特务。他双目射出鹰隼一样的凶光,下手又狠又重,毫不留情,对自己手下的特务们完全没有同事或者自己人的感觉,特务们无不吓得瑟瑟发抖。
孙逸贤叫骂了一阵,忽然又看到了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交通员,于是又大吼道:“快把他抬下去,找一个大夫来,把他救活过来!”
几个特务急忙把那个昏死过去的交通员抬出去,有人急忙跑去打电话,怀着侥幸心理,要把这个交通员再救活过来。特务们对这个交通员是不是能再活在世上不感兴趣,他们需要这个人为他们提供找到地下党的线索。
孙逸贤自己也气呼呼的,感到十分疲惫。他定了定神,慢慢走出了地下刑讯室,回到楼上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比警备司令的一点不小,地板和天花板光滑得比镜子还亮,都能照见人影。顺着墙摆着一溜美国进口的皮沙发,散发出浓烈的真皮气味。
孙逸贤歪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心想,到那儿去找共产党呢?
这时,为了配合解放军顺利解放和接管城市,天津地下市委建立了以党员、工人协会会员和积极分子为骨干的护厂、护局、护关、护店队伍,积极开展反南迁、护校、保单位的活动,同时广泛宣传党的城市政策,对军政上层人员开展统战工作。不管到任何一个重要的机构,比如工厂、商店,都能见到地下党领导的群众队伍。
孙逸贤心想,可是,这其中到底那个人才是货真价实的共产党呢?更重要的是,这其中那个才是真正能够起决定作用的共产党领导人呢?中国老话说得好,擒贼要擒王啊,光抓住一些傻乎乎地跟着喊口号的群众积极分子,什么用不顶啊!
孙逸贤想到这儿,忽然心里一动,擒贼先擒王?
孙逸贤脑子里边像是划过了一道闪电,突然抓住了一点儿什么。他急忙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铃响了半天,那边才有人拿起电话。
一个女人的懒洋洋的声音问道:“找谁呀?”
孙逸贤大声说:“我找季广元!”
那边的女人对他这种粗鲁的腔调十分反感,于是没好气地回答说:“打错了!这儿没这个人!”
孙逸贤一愣,但是听到对方马上就要挂断电话,他急忙喊道:“别挂,让我想想!”
那边的女人不耐烦地说:“想好了再打!”
孙逸贤急忙喊道:“对,找李老板,有没有李老板这个人?”
那边的女人又不耐烦地说:“那个李老板啊?”
“20多岁,长头发,尖下巴,很瘦,走路有点儿弯腰!”
这女人叹了一口气:“等着。”
孙逸贤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了。
这可是十分重要的人,这个叫季广元的人,是他手里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棋子,说是他的杀手锏都不过分。
孙逸贤一下子瘫倒在皮转椅里,可是忽然又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几步窜到写字台旁边的大文件柜前,动作麻利地打开了文件柜,一把抓过多日来收集的掌握城防图的人员名单和几个跟城防图有关的机关和部门中间可疑人员的名单,又回到写字台前。
这时,那边那个接电话的女人已经在“喂喂”地叫了半天,又要挂电话了。
孙逸贤急忙喊道:“别挂,是我!李老板呢?”
那个女人没好气地说:“他睡觉呢!你过一阵再打吧!”
孙逸贤听到这句话,立刻火冒三丈,他大吼:“这个蠢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睡觉!你赶快叫他来接电话!”
那个女人被孙逸贤骂急了,再也忍不住火气,也大声叫骂道:“你是谁啊?你是疯狗啊?骂这个骂那个的?”
孙逸贤大吼道:“赶快叫他来接电话,要不然我要你的脑袋!快去,臭娘们儿!别等着老子派人去枪毙了你!”
那边的女人被吓坏了,再也不敢多嘴,她放下电话,急忙跑去找那个叫季广元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是谁呀?跟老子这么横?”
孙逸贤急忙喊道:“广元,你的活儿来了,从今天起,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全力给我盯住这个人!”
季广元无精打采地说:“又做什么梦了?又要抓谁呀?”
“放心,只要盯住这个人,放长线钓大鱼,包你找到奸党的地下市委!”
季广元是美国特务机关训练出来的,号称红旗特务,化装打入,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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