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不是普通的兵,他对世界各个军队,尤其是鬼子的军队的作战方式十分了解。
沈擒龙对电台通讯早就非常重视。
沈擒龙一直就觉得,八路军虽然条件差一点,但是在总体的军事思想上还是应该尽量抄最好的学。
人家用电台通讯,可以很快进行广阔战场上的联系,指挥大部队统一作战,八路军自己没有电台,至少也得组织专门人员去抢啊!
沈擒龙因为是长官专门派来学重要东西的,所以他也就没有按规矩进行,直接就插班旁听。
沈擒龙练过禅宗,大脑开发得非常厉害,比通常的人记忆力强得多,他很快就学会了电台的操作手法。
发报,密码使用,这些最重要的东西,沈擒龙就这样学会了。
那时电台电报用的是莫尔斯码。
1832年秋天,41岁的美国画家莫尔斯,有线电报发明者,也是莫尔斯码的发明者,在一艘航船上听一位游客讲起电学知识,被深深吸引的他脑中突发灵感,决定改行研究起如何用电线中的电流来通信。
12年后,经过无数次的试验,他的设想终于实现。
报务员在操纵发报机上的电键的时候,电路中就时断时续地产生着电流,收报机中的电磁铁也因电流的变化而不停地接通和断开,持续产生着“嘀嗒”声。
在发报时,发报员如果使连接发报机与接收机的电路接通时间长一些,接收机就会产生一声“嗒”,如果接通时间稍微短一些,接收机就会产生一生“嘀”,这样交替着发送长短信号,这些信号分别记录为“━”,“·”,几个信号连在一起就可以代表一个字母和符号。
当然,信号和信号间,字母和字母间也要有一定时间间隔,否则就会使接收方无法辨认,混在一起。
对于一段“嘀嘀嗒嗒”声或者一张写满了“━····━━··━━··━━━”符号的纸,普通人要与莫尔斯码表一个一个比对才能得到原文,但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译报员,却可以一边听一边在脑中将这些“嘀嗒”声直接转换成文字。
英语只有26个字母,容易用长短信号表示,那么千奇百怪的汉字怎么用莫尔斯发明的电码进行传送?
用汉语的表达方式,和用密码的原理相同,就是用电台来发送四位数字,每个数字再分别用长短信号表示。
四位数字最多可以表示10000个汉字,虽然不能全部表示汉字的60000字,但是这对于常用的汉字已经足够了。
莫尔斯码虽然是为了电报通信而发明,但却未必一定要用电信号来传递,在使用密码最多的间谍行业,也会用节奏变幻的曲子、长短不一的线或图案来表达莫尔斯码。
在战争中,无线电报在军事中得到了广泛应用,但是空中的电磁波也可以被敌方接收到,于是如何使信息保密被提上日程。
莫尔斯码是国际通用的代码,每个人只要手中有一份莫尔斯码表,就可以对电报进行翻译,没有保密性可言。
为了更加安全的使用电报,军事家考虑要用某种方式进行加密,于是电报密码诞生了。
这样电报含意开始千变万化,对于一些复杂的加密电报,除非找到记录着每一个字母或文字对应代码的原本,否则很难破译。
当时中国的密码使用基本是字典法,就是使用一个事先选定的文件当做字典来编制密码的方法,具体做法就是把字典中每个字的页码和行数凑合起来编制密码。
而日本陆军密码变化是“印赛佛科特”即双重密码变化,具体就是日本陆军是用四位数字密码上再加或减四位乱数,这种密码的破译难度就更加大了。
国民党到抗战结束,也没有破译了日军的军用密码,但是国民党破译了日本的外交密码,并且因此掌握了鬼子偷袭珍珠港的重要情报。
可是,这其中另有隐密,国民党的李直峰先生是中文密码专家,曾经是中统局机密二股股长,但是他却是奉周恩来之命打入中统局的。
在二战后,计算机、有线电话、手提电话、互联网先后走进了人们的生活,不幸的是,莫尔斯码不方便于计算机的运算,于是设计出了一种新的标准——
ascii码是把所有的大小写字母、数字、符号都统一使用八位二进制数字(两位十六进制数字)表示,现在的军用通讯就都是使用这种方式进行的了,过去那种电台已经不再使用。
到1999年,莫尔斯码不再继续作为一种国际标准使用,正式退出了历史舞台。
但是当时使用电台还是一种很先进的技术,沈擒龙终于掌握了这种技术,然后,沈擒龙又到那些研究自制电台的地方,跟着人家看对那些电台的解剖。
沈擒龙学过物理,有电学的底子,所以他很快也就明白了这些人是在干什么。
没多长时间,沈擒龙已经向司令员报告,他已经学会了电台的原理,可以去购买电台零件了。
本来到敌占区去采购物资,有专门的组织进行,比如敌工部、城工部建立的党支部、交际处什么的。
但是这次任务和通常的正规采购不同,因为有沈擒龙的参与,这次行动有强烈的暴力色彩,他们主要是来欺骗外国人的,就是那些鬼子侵略中国的帮凶,所以,必须要做好一旦被敌人发觉,就要和敌人战斗的准备。
这样,通常的那些地下工作人员就不能胜任了,必须由沈擒龙这样的战斗部队出面了。
因为这次带的东西实在太多,虽然重量不是特别重,沈擒龙是绝对能够负担得了,但是这些东西体积很大,如果是一个人出门,拿着就很不方便了。
沈擒龙他们把鬼子的老窝抄了,从鬼子的老窝一共收缴了20万块钱的法币伪钞。
这些伪钞足够装两个小箱子的。
从晋察冀军区到天津,这样的长途旅行,一个带着两个小箱子的钱,不带其他东西,那是绝对要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加上这次行动有相当大的危险性,所以,司令员让沈擒龙选一个助手。
沈擒龙心想,我在晋察冀也不认识什么人啊,我选什么助手?
巧了,沈擒龙到晋察冀军区侦察科转悠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个人从其他军区执行完任务回来汇报工作。
沈擒龙一听他们说话,他一下子想了起来,这不是孙光明吗?
孙光明就是上次沈擒龙到天津去买炸药的时候,他带着的那些侦察员中间带队的那个。
这一下算是行了,孙光明既认识沈擒龙,又符合沈擒龙的一切条件,上次能够被选中,就是因为孙光明又有文化,又勇敢忠诚,还有他跟沈擒龙在大城市工作过的经验。
这样的人不是正好是沈擒龙的好帮手吗?
沈擒龙马上诱惑说:“上天津去吃洋餐去,去不去?”
孙光明知道沈擒龙专干俏活,跟着沈擒龙,干什么工作都绝对是轻松愉快的享受。
这时在晋察冀和其他军区,全都是天天喝只能看见清汤的面条,连饱饭都吃不上,上天津去吃洋餐去,孙光明还能不愿意吗?
他们两个在一个班的战士的保护下越过了封锁线,到了敌占区。
沈擒龙当然有日本特务机关的证件,他让社会部的人按照他的证件的样子,给孙光明也伪造了一个,两个人大摇大摆地朝鬼子伪军的各个关卡走过去。
在经过检查站的时候,沈擒龙在证件里边夹上了5块钱的联银券。
检查的伪军一看,急忙一边点头陪笑,一边放行。
伪军们心想,从他们的样子上一看就知道,沈擒龙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大特务,孙光明肯定是小特务,给人家大头目当跟班。
越接近鬼子的核心地带,两个人越走得快当。
他们不是能搭上鬼子伪军的便车,就是能坐上公共汽车,虽然正是战乱年代,条件都不怎么样,所有的汽车都是尘土飞扬,乌烟瘴气,但是这种交通条件比八路军用腿行军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没用几天,他们已经到了久违了的天津。
到了这时,上次曾经给沈擒龙他们的行动带来很大方便的各种租界已经全都不见了。
鬼子一对美国英国宣战,就马上派兵冲进了租界,把原来租界里边的英国人、美国人,包括美国海军陆战队,全都逮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