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国民党兵起义的时候,基本都是先去解除了特务们的武装,然后才向解放军宣布起义。可见当兵的对特务也是又反感,又警惕,双方仇口大了。
让沈擒龙这么一说,国民党兵们立刻转身回去,军官跑去报告师长,其他当兵的当然就回营房困觉去了。
沈擒龙这等于是帮了整个师的大忙,登记的军官对沈擒龙非常有好感,这时就客气地问道:“长官,你有什么事,卑职能帮忙吗?”
“我找你们军需官,听说你们有路子,弄到不少粮食。”
小军官苦着脸说:“哪有啊!眼看这粮价涨到天上去了,我们也是到处找粮食,实在弄不到哇!”
沈擒龙说:“我还是去找他们商量商量,你们总归是弄到了,我们还没地方弄呢!”
小军官很热情地指点了到里边去的路,沈擒龙连声道谢,小军官又来谢他,两边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分了手。
沈擒龙到了里边,怎么会真的找什么军需官,他马上沿着刚才师部直属军官走的方向找下来,准备寻找温襄国。
到了这边,先看到温襄国的汽车就在门口停着。沈擒龙朝四周看了一下,看到没有人注意,最近的国民党兵也在大院对面,全都在瞎忙活,根本没看这边。
于是他一把拉开车门,一掌砍到司机的耳门上。温襄国的司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头栽倒到驾驶台上。
沈擒龙这下轻松多了,他先到了后座,把炸药块儿,雷管,用硫酸做的定时引信都放到后座下面,只是没有把铜管捏碎。
如果温襄国坐到这个铜管上面,就等于替他捏碎了,过一阵,炸药就会爆炸,这相当于把定时引信变成了压发地雷。
沈擒龙看看还是没有人注意,于是又下了车,来到另外一边,到了副驾驶位置上,再安装一个。
其实温襄国这种大特务,都是跟戴笠学的,平时是不坐长官经常坐的后座上的。他们都是坐在前排,这样可以随时指挥司机躲避袭击。
这些都安置完了,沈擒龙才下了车,进入小楼。
这时候已经是下班之后一段时间了,很多办公室都锁着门,走廊里边也没有人。沈擒龙想要找人打听也没有地方,他只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看。
找了几层楼,沈擒龙终于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他来到说话的房间前面一看,原来那是师长的办公室。
沈擒龙掏出消音器,安装到手枪上,然后把无声手枪放到身后,悄悄来到师长的办公室前面。
他侧耳细听,原来师长的办公室里边有很多人。这时沈擒龙见过的那个师部直属队的军官已经向师长报告了沈擒龙说过的那些话,师长已经明白,温襄国是让参谋处给监视了。
师长当然也是一阵后怕,万一他让温襄国给利用了,真的把人家参谋处的大特务们给打死,他这个娄子就捅大了。即使没打死人家,把人家给抓起来,他跟剿总也无法交代。
师长对温襄国真是又气又恨,外带厌恶。他也就按照沈擒龙说的,要把温襄国起出去。
当然,师长是官场上的人,说话是很婉转的,但是意思也表示得差不多了。话里话外,就是要让温襄国赶紧回去跟参谋处自己玩去,他管不了他那堆烂事。
温襄国让师长这么一说,也是心里狐疑不定。他在路上,问过司机,跟踪他们的车是哪儿的。那个司机报告说跟踪他们的车挂的是参谋处的牌照。
温襄国就觉得奇怪,但是,他还是以为参谋处的人即使是跟踪他,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他是军统特务,军统特务之间也是派系林立,相互之间勾心斗角,几十年都是这么过。
但是,军统特务之间还没有达到相互暗杀的程度,至少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
对方直接朝他的汽车冲过来,气势汹汹的,显然是来者不善,已经不是跟踪那么简单,已经算是杀气腾腾的了。
所以温襄国判断对方是挂的伪装的车牌,不是真的参谋处的人。
他在锦州时候就知道侦察英雄老赵开着国民党的汽车,把人抢走了。开始他也没看出来,但是那些阻击的侦察兵英勇牺牲,那只能是八路的行为。
而且,就在前几天,他听说有一伙八路的侦察兵要进沈阳,也是开着大汽车,卡车上面的牌照就是假的。
所以,他猜想这个跟踪他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八路的侦察英雄老赵。其他人应当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种手段。
但是,现在他听师长这么一说,他也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是参谋处的特务在监视他。
上次晏克信就是手挺黑,直接把跟踪的人打死了,后来一调查,人家那两个人真的是参谋处的特务。结果吓得晏克信直接逃出沈阳,不敢回来了。
温襄国不禁想到,这万一真的是参谋处的特务在监视他,自己跟人家得采取什么态度?
但是,温襄国不管对方是谁,他是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反正要让我赔上老命的事情我是不能干的,我是打死也不出去。
所以温襄国表现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友好,跟师长有说有笑的,非要跟师长谈谈现在的形势,顺便交个朋友。
他声称他手里掌握着八路的最新情报,弄得师长也三心二意,有点心里痒痒。
结果,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温襄国半天也不出来。
沈擒龙在外面等着,心想,这小子要在人家这儿过夜是怎么的?
如果是在从前,说不定沈擒龙一激动,就举着20响冲进去,连温襄国,带国民党师长,全都干死了。
但是现在沈擒龙不会这么冲动了,他在外面还有帮手,已经给温襄国种上了家伙,不用拚命了。
沈擒龙于是从大楼里边出来,来到大院外面,这一看,两辆中吉普已经停在了大街角落里,李骥正鬼头鬼脑地往大门这边溜达。
沈擒龙赶紧过去,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李骥于是回去把侦察兵们分配下去,在大街两边埋伏,等着温襄国从里边出来。
可是,他们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温襄国跟在里边生了根儿似的,就是不出来。
李骥是个急脾气,他等得不耐烦,于是说:“你弄错没有,人在里边吗?他不是已经跑了吧?”
沈擒龙也觉得这事没把握,他对大院不熟悉,也是第一次来,怎么知道温襄国没有从其他的门出去呢?
但是,他还是觉得,里边没爆炸,说明温襄国没开车出来呀?
于是沈擒龙对李骥说:“你等着,我再进去看看。”
李骥说:“我进去!”
于是李骥飞快地跑过街道,借着夜色来到大门前面,几步闪到门柱后面,然后一步窜到哨兵的身后,又弯腰猛冲,结果居然就这么在哨兵的眼皮底下冲进了国民党师部的大门。
他已经知道了温襄国和师长谈话的地方,知道师长的办公室在哪儿,立刻就朝那个大楼跑。
他进了大楼,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梯,到了楼上。
就在这时,只听楼下传来“轰隆轰隆”两声巨响,李骥一愣,小龙安的炸弹响了?
他急忙翻身下楼,冲到门口。
果然,只见大楼门前的台阶下面,火光冲天,温襄国的汽车已经成了纸灰。
李骥用手挡住眼睛一看,温襄国不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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