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和李骥绝对公道,抢到了钱,大家一起分。不过越猴们也会做人,大概也是让过去越猴军官们给训练出来了,还是留下大宗的,自己留下小部分的。
于是就是沈擒龙和李骥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其他人分,越猴们过去最多弄个残羹剩饭的,现在能弄到成千上万的钱,是过去的上万倍,不禁都欣喜若狂。
沈擒龙说:“要是跟着我们,以后还有比这个多的,不过咱们是侦察兵,都多长点儿脑子,这种事儿就别出去说了,等到打完仗,回家做个小生意吧!”
越猴们才想到这些,不禁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叫阿明的越猴比较机灵,学技术都是他学得最快,尽管他军衔不高,但是跟沈擒龙已经混熟了,他代表大家说话。
他问:“首长,完了咱们干什么呀?”
“刚才那个家伙,他是真正的土匪头子的弟弟,咱们得到山里,找到那个土匪头子,把他干掉,以后越盟在这一带就能开展工作了。”
“嘿嘿,首长,土匪头子身边,还有更多的钱吧?”
“那个就不一定了,他一个在外面逃命的,怎么有家里的钱多呢?以后咱们到小镇上去,看看他在小镇上面的产业值多少钱。”
这就是以后还有机会弄钱呗,所有人都是一阵欢喜。
然后大家就是进山,一路上,所有人都是有说有笑,不是拿出自己分的钱查,就是用自己的珠宝首饰跟别人比试。越猴的队伍从来没有这样充满笑声过。
沈擒龙和李骥一个是对这个不在乎,一个是他们不管任何时候,都是十分警觉,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所以他们两个从来不参与这些胡说八道,忘记行军观察。
又走了一阵,他们进入山区,李骥骂道:“还他妈没乐够,小心点儿,土匪来了!”
越猴们急忙把钱放起来,这时就按照沈擒龙和李骥教的东西,分成小组,有人在前面探路,有人在后面警戒,大家都举着冲锋枪,小心前进。
按照兴先生的交代,他哥哥明先生就在这个地方,他们家在这儿已经有了固定的隐藏地点,越南的山上有很多山洞,这个是广西的那种石灰岩地形,让水一浇就是一个窟窿,有山洞不奇怪。
沈擒龙和李骥各带着一伙人,分散开,小心前进,别撞进人家的埋伏里边去。距离明先生隐藏的地方越来越近了,沈擒龙他们更加小心,谁知道兴先生会不会故意说假话阴他们?
不过,这时看出越南这个连雨天的好处了,这边几天前才下过雨,地面还有积水,靠近水洼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个清晰的脚印。
沈擒龙和李骥过来观察,看到那个脚印是穿鞋的,而山区和农村的越猴的大部分人是不穿鞋的。再一找,在附近又发现了一个长着5个分瓣儿的蹄子的动物留下的痕迹。
沈擒龙和李骥和一商量,觉得这不像是圈套,看来对方是不能在深山隐蔽,只是来避风头的人。这些土匪,基本就是官府打一下就跑,打完了再出来,完全不怕什么打击。
不说是兵匪一家,至少也是法国人没有控制能力,不能把人家这些地头蛇怎么样。所以这家伙已经越来越懒,连躲藏都不顾了,不断到外面去找吃的,甚至可能是玩乐。
这样,要消灭这家伙就容易了。
两个人下定了打的决心,于是带着人追赶上去。
但是,沈擒龙和李骥觉得对方毕竟是多年的悍匪,还是不能大意,于是他们把整个侦察小队分成两部分,顺着山谷两边搜索,防备让人家打了埋伏。
沈擒龙带着两个人在地上走,李骥自己不见了,整个队伍无声地向前推进。又走了大概5公里,进了深山,山上传来一声悠长的鸟鸣。
沈擒龙朝上面一看,过了片刻,一个人影从身边的树上出现,瞬间滑到他身边。
沈擒龙问道:“看见了?还有别的没有?”
李骥说:“没看见别的,就那一个。”
原来,两个人都已经发现,在对面的山上,有一个山洞,山洞很隐蔽,不注意观察看不出来,在洞口有一个哨兵,拿着一支卡宾枪,守住山谷。
看来,目标到了。
沈擒龙说:“这不好办,这些土匪都一样,不管是中国的还是越南的,肯定枪一响,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溜了。没找到正主儿,打也是白打。”
“从两边过去?”
“没那么简单,这儿的山洞跟咱们那边的不一样,你知道他们后面是不是有小洞口。”
李骥泄气地点头,这是个新情况,很多时候,这些地方的山洞里边还有几个到十几个小的山洞,别说是从其他地方跑,就是人家不出来,在里边躲藏年巴的,你也是干没辙。
李骥问道:“那怎么办?咱们人不够搜山的。”
“人不够只能多用时间的,多观察几天,反正有粮食。”
两个人商量完了,李骥又不见了,沈擒龙把人收拢起来,把发现敌人哨兵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说:“这儿是敌人盘踞多年的老巢,必须小心他们在这儿有更多的逃跑路线。
所以得多观察一阵,大家分头行动,从各个方向上观察,不要惊动敌人。”
于是20人分成5个小组,从两边、上下,几个方向向山谷深处摸去。越猴毕竟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让沈擒龙和李骥训练过之后,再潜伏过去,就没有声音,也看不见人影了。
沈擒龙自己则盯着山上的那个哨兵,用一支斯普林菲尔德步枪对着那个哨兵。这是后来美军长年用来当作狙击步枪的步枪,射程很远,足够在这么远处打中那个哨兵了。
用了整整一天,天黑之后,各个小组回到山谷外面集合,连李骥也回来了。
李骥做总结发言说:“没发现其他的洞口,那边只有上下两个洞口,哨兵呆的是上面的洞口,不是特别大,但是多深不知道。
下面的洞口就大了,他们伪装过了,但是看着都能跑汽车。山后也去过了,没发现洞口。”
“就是说,从后面逃跑可能性不大,但是这个山洞在山体里边可能很大,甚至可能有小山洞了?”
“应当是。”
沈擒龙沉吟了一下:“山后还是要放人,万一人家跟东北的胡子似的,自己偷偷修了小的出口怎么办?”
李骥点头:“有理,小心没大错。”
沈擒龙正在想着,越猴侦察兵的排长问道:“还想什么呀,现在打呗?”
沈擒龙问道:“你要回家有急事?”
“嘿嘿,没有。”
李骥问道:“你急着拉稀?”
排长笑着说:“我不拉稀。”
“那你急个什么劲儿?”
沈擒龙说:“你这么着急进去,就一个可能,没宰成人家,让人家宰了。这山洞地势这么复杂,你急着进去,人家拐弯了,你还没拐弯,人家从后面出来,照你后心一枪,你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猴排长一阵直眼儿。
他也叫什么明,按照越猴的习惯,大家叫他明排长。
所有的越猴都是急脾气,大概跟是在热带,人比较冲动有关。
沈擒龙想了半天,用朝鲜话跟李骥商量一阵,两个人最后取得一致,沈擒龙说:“行了,都休息,早晨动手。”
明排长说:“现在不打?”
“都折腾一天了,不得歇会儿?”
“我不累。”